虞钰一直都是燕安侯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都有燕安侯兜着。对她,燕安侯一向是纵容的很。

然而这一次燕安侯不仅不再包庇她,还打了她,这难得一见的好戏连准备离开的黄门太监都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啪!”

燕安侯那一声巴掌响亮至极,可是将众人吓得不轻。

在众人的围观下,燕安侯痛彻心扉的红了双眼,声音哽咽又充满疲惫。

“燕钰,本侯素来对你容忍,却没成想将你娇纵成了这个样子。来人,将小姐关入宗堂,一个月不许出来。”

“我没错,燕钊,是你对不起我娘。”

虞钰满含怨毒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她被燕钊点了穴,又被丫鬟们架着往宗堂走。

等到人影消失,燕钊这才收回了目光,扫了眼满脸快意的二房和老太君,垂落眼皮。

女儿说的没错,怕是到了明天,不用他宣传,这些人也能将钰儿的名声给黑成一个新高度。

其实当初他听到虞钰策划的这场戏时就特别反对,哪有女儿家家不顾惜名声的。谁知虞钰一句话却让他沉默下来。

“爹,你或许也察觉到了,陛下对咱们家其实是明捧暗杀。女儿若真做了众人眼中的名门闺秀,只怕早就嫁入皇家,成了他削你兵权的棋子。”

对于嫁入皇室,不光是虞钰,就连燕钊也是不愿的。

他是亲眼看着沈家大女儿沈昭,本一个性情温婉端庄的少女,却在嫁给睿武帝后,心思越发深沉,手段百出,越发凉薄,只为了巩固她那个所谓的皇后之位。

正因如此,燕钊才刻意为之,没有禁锢女儿的真性情。

只不过这一次,虞钰这么做,全是为了替他将林氏母子安全送走。

以女儿的臭名远扬,去赎他的罪过,这让燕钊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耻了。

虞钰自然看出了他的最后一丝挣扎,她搓平燕钊眉心的沟壑,爽朗一笑,颇有些女中豪杰的洒脱之气。

“爹,你不就担心我嫁不出去吗?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咱家门口心甘情愿入赘者排成长龙。”

虞钰这句话倒是安慰住了燕钊,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个招赘的想法一出口就在燕钊心中生根发芽,以至于后来某人想娶他女儿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

燕安侯府的这场大戏有了二房等人的免费宣传,结束不到一个时辰,便在京城广为散播开来。

等到夜幕降临,茶馆酒肆里各路吃瓜群众已经瓜子摆上,小酒喝上,开启了全民吐槽模式。

大理寺内,于晏安端坐在桌案旁,慢悠悠的呷一口白玉盏中的茶,这才将手中的黑子落于棋盘上。忽而,一道黑影落下,打断他的思绪。

夜风单膝跪地,一脸肃重的开口。

“主人,暗牢走水了。”

“火势如何?”

“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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