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倾枭也顾不上再纠结,顿时展颜道:“看来那大理寺办事倒快。”

柳露沉将账本奉到她眼前:“小姐请看,这里一共有俸银三千两,先夫人嫁妆一千两。名下庄子三个,店铺七间,珍宝玩意各色。”

她顿了顿,一脸喜色丝毫不加掩饰:“最重要的,骁骑侯的封地也拿回来了。”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默契的跪下:“奴婢参见少主!”

一众丫头婆子也都涌出来,纷纷行礼:“奴婢参见少主!”

有了封地,她便是名正言顺的侯爵少主,日后再也不必寄人篱下,被人欺凌。

虞倾枭心底也泛起丝丝缕缕的喜悦,那是不同于前世被册封为镇国将军的悲凉,而是真正的欢喜。

她朗声道:“今日恶人被绳之以法,本少主高兴。骁骑侯府上下,皆赏银十两。”

众人一听这话,都欢呼雀跃起来:“小姐真好啊!”

“还叫小姐,要喊少主了知不知道。”

“对对对,少主真好!”

虞倾枭看着他们,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她又转身问杏落:“府里撵出去了那么多丫头婆子,估计还得再再添几个。何处可以再买几个进来?”

杏落其实也不太清楚,她想了想:“少主,似乎城东市场有一群人牙子?”

她说的很犹豫,倒是柳露沉苦涩笑道:“少主问杏落姑娘,还不如问奴婢,奴婢当年就是被卖到骁骑侯府的。城南外多住着些穷苦人家,都是身世清白的。如果少主要买的话,不如去城外。”

虞倾枭觉得她说的在理,便和她们一起用了午膳,乘着马车前往城南。

洛京乃是国都,但贫富划分却更加明确。

城南与城北隔了一条洛京河,更是泾渭分明。

骁骑侯府的马车虽然低调,却也是镶金流银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虞倾枭还是穿着简单的玄色胡袖深衣,长发束在身后。

比起之前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的她看起来已经硬朗了不少。

城南大多都是落魄之人,此刻都在偷偷打量着这气度不凡的贵族小姐。

破瓦旧榻从巷子入口便蔓延开,四处都是一股灰尘泥泞之感。

柳露沉和杏落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踏进那巷子。

虞倾枭前世雪山深沼什么地方没去过,此刻踏进城南闹市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一路走一路看,许多百姓就蹲坐在破旧门口,大都愁眉苦脸,或者空洞麻木。

“阿洛!阿洛!”一个满面风霜的妇人突然冲出来,她一边哭一边喊叫到,“谁来救救我的阿洛,快救命啊!”

或许是被生活折磨的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妇人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我的阿洛在山上被狼撵了,你们谁去救救他吧,求求你们了!”

原本还有一两个年轻人打算起身,一听说是狼,都打了退堂鼓,一屁股坐了回去。

还有个头上缠着白布的妇人嗤笑道:“哟,韩婶子,你不是天天夸你们家阿洛孝顺,会给你带草药治病吗?怎么,你们家阿洛今天被狼撵了?”

虞倾枭垂眸看去,那妇人果然脸色蜡黄,形容憔悴,自有久卧病榻的无力感。

她只是磕了几个头,便已经气喘吁吁,此刻捂着心口,泪与汗齐下,沾湿了额前乱发。

虞倾枭实在不忍,吩咐道:“你们先回去,把家丁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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