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欺软怕硬的孬种,还记得城东埋在杏树下的一家三口吗?他们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呐。老子恨不得杀你千百次,但你贱命只有一条。本想干脆留你活口,回去再慢慢折磨。每天剜下一块肉拿去喂狗,可就怕你的烂肉连狗都不吃。”
宋矜负手而立:“讲清楚,你为什么要杀她们一家。”
褐衣男子听他们揭穿这一层,已然回天无力。
他浑身痉挛,悔不当初:“大爷,小的早就知道错了,杀他们一家纯属意外,那也不是我故意的啊。谁叫那老婆子打我,两黄毛丫头只知道喊叫,把其他人都要喊醒了,那我岂不是完了!我只是想让她们别叫,结果等我反应过来,她们全都没气了。我害怕之下,就把她们埋在杏树下了……小人不是故意的,求大人再……呃。”
噼啪……
是宋矜脚底站立的那块地砖粉裂的声音。
无需言语,作为常年跟随在侧的贴身护卫。谢枫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脚下微微一用力,看着那失去呼吸的人啧了一声:“就这样死,真便宜他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又来一名银甲小将,身上却只配了一把很长的君子剑,较之谢枫斯文不少。他走近拱手低头,礼数周全:“报告大人,抓到几名行踪可疑的家伙。疑似之前逃脱的罪犯。现已捉拿归案,押送城牢营。”
宋矜微点了点头,视线落到邱知舒身上。
从刚才到现在,没一个人管邱知舒。害的她现在都还是手脚被绑,嘴巴被堵着话都说不出来,眼角带着之前被吓出来的点点晶莹。
可怜巴巴瞅着人,努力向大佬抛媚眼,我见犹怜那个劲儿,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主子,她好像是今天被绑进来的,该怎么处置她?要不要灭口?”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让邱知舒天灵盖儿瞬间冰凉,眼珠子不敢置信瞪向谢峰。
邱知舒:WTF!!?
汝听,人言否?
注意到宋矜沉思的神色,邱知舒立即眨巴星星眼,努力想让宋矜看出她想表达的真正意思。
邱知舒:…宋矜,宋大佬看看我,不要听他的。我这么单纯善良,弱小无辜,杀了多浪费,你难道不觉得和您高贵冷艳的气质非常相配吗?我愿意做你的腿部挂件,麻烦打包,求带走。
求垂怜,求宠幸。
宋矜不知道从她眼中看出了什么,偏过头嘴角无声地扯了一下,像是被她逗乐了。
冰山脸叫这样一笑,那真是万物消融,春暖花开。当场就把邱知舒看得半天挪不开眼,以至于宋矜笑完走了出去,她才回过神。
门外只飘来一句淡淡的吩咐:“松绑,送她出去。”
“是,谨遵主子命令。”谢峰原本蠢蠢欲动的双肩塌了下去,先对着无人的门外低了低头,才胡乱甩了甩狼牙棒收回腰间,“白轩,你给她松绑,我先走了。”
身佩君子长剑的银甲小将见他说完要走,上前一步扯住谢峰袖子,拧眉发问:“你去做甚?”
“主子不让我杀她灭口,我去牢城营找几个死囚杀一杀总可以吧。”谢峰脚步顿了顿,浑不在意,浑身暴戾气息一览无余。
白轩眉间的沟壑愈发深重:“你近来性情越来越暴戾嗜杀,准是你练的那武功出了岔子。主子早就提醒过让你不要急功近利,你肯定是没有听。”
谢峰底气不足:“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控制的住。”
“你现在叫控制的住吗?”白轩浓眉飞起,当即反驳,“哪里都不要去,今夜随我回府,我替你梳理经络。”
谢峰还要讨价还价,白轩直接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将你的情况如实禀告主子。”
谢峰没话了,白轩年纪与他相仿,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至今一个人都没杀过。但他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冷静沉着,总是像个大哥一样。谢峰拿他没有办法,毕竟就连主子,都让自己听他主意多一点。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也不去了。别告诉主子。”谢峰挥了挥手,烦躁又无可奈何的道:“我听你的这总行了吧。”
白轩心满意足地放开他,这才走到看戏看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的邱知舒身边。
“姑娘家住何方?”白轩一边替邱知舒松绑,一边问,“在下一会儿派马车送你回家。”
邱知舒活动了下已经酸麻的下颌,才眼泪汪汪道:“我能跟你们回家吗?我早就没有家了。”
跟着他不就和跟着宋矜一样了么。
邱知舒打着如意算盘,白轩迟疑一阵。
“这……”
可就在白轩迟疑的功夫,门外又有人慌张来报。
“白大人,那几个罪犯放毒迷倒了兄弟,叫他们跑了。”
谢峰一拍腰间,两狼牙棒飞起落入他手。目光如炬:“跑的好,这就有理由杀了他们吧。”
说罢问了罪犯逃亡方向,跃窗跳将出去追捕逃犯。
白轩面色一变,怕谢峰这个状态会惹出事端,忙站起,一脸歉疚:“姑娘在此稍候,在下去去就来。”说罢足间轻点窗柩,沿着谢峰消失的方向疾追过去。
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邱知舒傻眼了,傻了一会儿不禁悲从中来。
“电视剧里说这话的人,一般都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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