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敏刚进院中就看见了那习字夫子正在院外焦急等候着。

看见她过来,原本还在来回踱步的夫子立刻停下脚步,一脸焦急地凑上来说道:“小姐救我!”

李怀敏见他此番模样,当下便是冷了脸呵斥:“你来这里做什么!”

夫子被她一顿呵斥之后,面色有些难堪,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小姐...在下...”

“罢了,我知你前来所谓何事。”李怀敏一边说着一边走进院中央。

她虽然也住在这偏殿院落,但却是最大的两个院落之一,其中还有一个挖出来的小湖,周围还铺有花圃。

李怀敏落座之后,身后的圆脸侍女便立刻让人送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瓜果零嘴摆在了桌上,一名宫娥缓缓上前开始为她揉肩捶背。

如此架势让这位夫子也看呆了眼,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杜先生是我李家推荐的人,你被人羞辱便是和我李家作对。”李怀敏拿起一块糕点递了过去,后者诚惶诚恐地接住,只是接过之后却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这副模样落在了李怀敏眼中,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又继续说道:“只是先生今日行事为何不提前告知?”

“这....”杜夫子语塞。

他入宫之前李相就派人来叮嘱过他,绝对不能做出格的事情。这份叮嘱他一直都记在心中,只是对于临画沙的反感最终让他做出了不智之举。如今李家人责问,他也是百口莫辩。

李怀敏轻笑一声:“如今出事,夫子又想起了我李家,莫不是觉得柳翁的名号足以挟制我李家了?”

“小姐!”杜夫子连忙跪下去请罪,“是在下一时糊涂,还请小姐救我!”

“姝月不过一个小姑娘,如何受得起夫子大礼。”李怀敏笑得眼角弯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凉,“朝雀阁管事的如大人已经在正德宫了,他带去的除了那司江心的字外还有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杜夫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搭话,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今日之后,杜先生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李怀敏摸了摸那镶嵌了鎏金边的盘子,仿佛说出了一件特别寻常之事。

“不不不!”杜夫子紧张抬起头,“你们不能这么做!我可是给你们送了十万白银,你们不能这样子!我!”

“夫子今日受到了刺激,开始胡言乱语了。”

李怀敏高声打断了他的话,这句话如同信号,身后的侍女便立刻唤来人将这位还在大喊大叫的夫子拖走,出院子之前还不忘记用一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到的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如此这般总算是清静了不少,李怀敏冷眼看着这一切,待那呜咽声彻底听不见后,她这才从袖中掏出一份信交给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听说姐姐明日进宫,你去西门候着,届时将这份信交给姐姐即可。”

侍女接过信应下。

李怀敏看着她将信收入怀中,唇角微翘,得意道:“司江心,凭你也想跟我斗?”

翌日

贤王妃入宫请安,面见贵妃之时“不经意间”提及了勤学殿的事情,言语间称此事有损皇家颜面,贵妃听罢又叫来了如之想,陈述之后勃然大怒,待后宫妃嫔散去便只身前往正德宫。

“陛下,朝阳可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她自幼体恤臣妾,且懂事听话。听学之事本就是为了朝阳能够识文知礼,因此伴读人选也应该慎之又慎。那司家女儿在宫中如此胡闹,长久以往若是带坏朝阳那可如何是好啊!”

冯氏来得气势汹汹,但说起朝阳,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立刻柔软了下来,可见她的确是将朝阳公主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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