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故意将清誉两字咬的很重,见王志面色不变,又接着说:“他见你脚滑朝着他摔倒,他下意识的推了一下,才导致你不小心磕破头。
此时见你没事,当真是妈祖娘娘保佑。
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不闻不问,就这么揭过此事的,等明日祭祀后,烧了这海怪,我定当亲自带上他,登门给你们个说法。”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长卿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肯定是事出有因,不然他怎么会故意推人。”
“正是这个理,虽说咱们是乡下人,但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男女有别,男女……嗨,反正就是要划清界限。”
“村长是个好村长啊,敢作敢当,是个讲究人。”
“那可不是,念过书的就是不一样。俺还记得,安本小时候,书念得老好了,要不是他爹出事,他现在指不定都当官了。”
……
舆论一时全部倒向村长家,各种夸奖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王志不得不承认,王安本是个人才,情商够高,这样处理,既全了王长卿和她的名声,又得了个仁义有担当的美名。
不过她不关心这个,她家穷,她差钱,就想要这买命的钱,至少够家里交鱼税。
若不能按时交鱼税,家里的壮丁就要被拉去服徭役,服徭役可不是轻松的做工,比农民工更苦更累,侥幸活着回来,也要大病一场。
王家坨子之前就有人不能按时交税,被衙役抓去服徭役,结果死在工地了。
“那我就等着村长登门了,毕竟我这头可是流了好大一滩血,郎中都说我不行了,我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啊。”
说完,王志拉起她哥就走。
身后传来村民的议论声。
“是啊,出事后俺经过栈桥,看见木桩旁有这么一大滩血。”一个目击村民说。
“对对对,黄郎中都说了,等着水葬吧。”
“王志那丫头说来也命大,淌了那老多血,竟然还能活。”
……
一旁的村长脸色变了变,王志这丫头还真是小心眼,这是怕他给的少,糊弄她呢。
村长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志的背影,今日这丫头很不一般,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坑。而他这个沉浮人情世故多年的老人,偏偏还就都掉进去了。
不过好在对方懂得借坡下驴,没提过分的要求,这也算是两相皆大欢喜。
回到王家驳船的码头,正在晒网的王老太看见兄妹两,一个高跳起来,揪住王福浩的耳朵。
“啊,啊,疼!阿奶你轻点。”福浩疼得津鼻夹眼的。
“轻点?俺没拿棍子削你都是便宜你了,你妹子脑袋还没好,你给她领哪里去了?”
王志心里一暖,前世爸妈都是重男轻女的人,每次和哥哥一起闯祸,向来只有她挨打受委屈的份,穿越后,她竟成了家人的掌上明珠。
“阿奶,是我要出去透气的,大哥不放心我一个人瞎跑,才跟着我护着我的。”
“真的?”
王老太狐疑的看了眼皮猴一样的孙子,但到底松了手。
“真的,真的。”王福浩赶紧附和着,“阿奶,你看这网都是俺晒的,俺是干完活才出去的。”
王老太白了他一眼,继续坐下来补网。
在岸上猫了一个多月,粱缸钱袋早就空了,王家人急着出海挣钱,都在忙。
王福浩很快被安排了穿梭子的任务,要补网,得先把丝线按照一定方向穿到梭子上。
就连几岁的满仔都被安排给干海菜挑沙子,但没人叫王志干活,王老太还让她累了就回船舱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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