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家,正厅。
鬼舞辻要端庄的跪坐在素面的榻榻米前,他的对面是同样仪态无可挑剔的鬼舞辻千姬。
矮几上放着两杯热茶,淡绿色的清澈茶汤徐徐冒出白色水气。
鬼舞辻要捧起茶杯浅啜一口,“千姬,不要辜负了我和你母亲的期望。”
鬼舞辻千姬低垂着头,她明白鬼舞辻要的意思。
可以被繁花迷眼,却不可以追逐。
“是,父亲大人。”
在鬼舞辻要眼里,即使无惨改了姓氏,也只是鬼舞辻千姬喜欢的一样物品,至于好好见一面,就更没有什么必要了。
“我相信你可以掌握好自己,梨香在天之灵看到如此出色的千姬和中凉,也会欣慰的。”
鬼舞辻千姬思绪飘远,关于母亲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无惨这一晚上睡得还不错,他在天黑以后就没有让仆役进来服侍,也没有外出了。
在鬼舞辻中凉来之前,他就已经用过了早膳,换好仆役捧上的衣服。
依旧是黑色的狩衣,只是与来时不同,上面印着簇簇银灰色象征鬼舞辻家的文竹花纹。
鬼舞辻中凉今天穿的则是一套深蓝色的狩衣,上面也同样有着浅蓝色的文竹暗花。
“走吧,已经准备好了。”
鬼舞辻中凉也不多说,径直走向了门外停好的一辆牛车。
并不是他想和无惨同乘一辆车,而是今天早上鬼舞辻千姬出门之前又对着他耳提面命了一番。
大概都是一些无惨君身体不好,你要和他坐同一辆车多加照料,好好相处之类的话。
鬼舞辻中凉坐在车厢内,左手托腮看着无惨在仆役的护送下坐在了他的对面,还有些稚气的脸上满是不情愿,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
黄牛在车夫的驱使下迈步,车轮碾压地面发出轱辘滚动的声音。
“你身上带着药的吧?该吃的时候就吃,可别让我不好跟姐姐交代。”
“嗯。”
无惨回应一声,靠在车厢上闭目休息。
乘坐交通工具总是很容易累,更不要说他这样的身体,倒不如现在就开始养神。
去栗生家约莫要走一个时辰,牛车速度不算快,但是要比步行更舒服,鬼舞辻中凉看着路上的行人,又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无惨,百无聊赖的又换了一只手托腮。
……
“直哉。”
空荡荡的居室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圈无风自动的白色注连绳,身穿黑色狩衣的中年男人盘坐在正中央蒲团上,他的眉眼的弧度十分凌厉,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
“道满大人,您叫我?”
房间的纸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栗生直哉恭敬的跪坐在芦屋道满面前,等待吩咐。
“不必拘谨,我昨天夜观星象有所感悟,现在起苦修半个月,任何人来也不见。”
“可是……”栗生直哉顿时苦起脸,明明昨天道满大人答应了他今天的引荐。
但是他更不敢跟芦屋道满讲理,毕竟他们家和芦屋道满,更像是供奉与被供奉的关系。
“你在不满?”
芦屋道满斜睨着栗生直哉。
栗生直哉感觉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了,背后的汗毛根根竖直。
他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去通知其他人不要来打扰您了。”
“去吧。”
栗生直哉站起身,急急慌慌的退出房间,还不忘小心的合拢门。
空荡又昏暗的室内又只剩芦屋道满,和一圈又一圈荡起落下的注连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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