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姐姐也真是可怜,早上得罪了太后被罚跪,现在又被人害死,张姐姐平日里与人为善,会是得罪了谁啊,杀了她还不算完,竟然还毁了她的容貌,这是多大的仇和恨啊!”
这句话听着也就是妇人平常八卦罢了,可她偏偏要强调张太妃早上得罪沈砚浓被罚跪这个事情,这不免会让听的人多心,觉得是她做了什么。
至少沈砚浓发现,在这话出来之后,这一殿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着些探视和惧怕。
外面的女人敢这么大声的污蔑她,估计就是仗着这里一大殿的人,沈砚浓越是表现的愤怒,越会让人觉得是恼羞成怒,以为她会忍气吞声,也为了试探她的底线,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可惜她们算错了一点,沈砚浓这个人最爱的就是剑走偏锋,不管是之前挟持莫如意和八岁小孩子做交易,还是光明正大的惩戒张太妃,别人越是觉得她不会做什么她就越要做什么,所以此刻也不例外。
“在太和殿大吵大闹,不懂规矩,行云,出去给哀家掌嘴。”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什么的,整个太和殿都听到了他的命令,一时一殿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她。
行云可能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低着头应是,然后出门去。
过了会门外就传来了吵闹声,刚刚那说话的女人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沈砚浓竟然敢当众处罚她,在外面大吵大闹。
不过也就吵了两句,行云办事利落,外面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只是太妃骂人的声音没有了,不一会就响起了啪啪的打脸的声音。
沈砚浓只说让掌嘴,也没说掌多少,所以行云掌嘴的声音就一直没停过,那一个个巴掌打在那太妃的脸上,也更是打在所有人的心上,每响起一声,每个人的心里就不自觉的颤一下。
先帝太妃死在为先帝祈福的太和殿里,死状还如此的惨不忍睹,瞒是瞒不住的,此事关乎到皇室的尊严,不可能不了了之。
刑部派了侍郎,大理寺卿也出面了,得了顾行宴的命令亲自调查这件案子,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大理寺卿是个年轻人,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可能是根本没把沈砚浓当回事,调查的时候第一个就问了她:“太后娘娘,刚刚秦太妃说的可是真的,你今日罚跪了张太妃吗?”
沈砚浓上下审视了他一眼,这少卿长得到是不错,温文尔雅的一副书生气的模样,只是没想到会做这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的行当。
“没有。”
“没有?”少卿分明是不相信,“可是刚刚秦太妃说了”
“那是罚吗?哀家分明是觉得张太妃对先帝情深一片,所以才全了她的念想,让她替先帝祈福超度,这是赏赐,是恩典,少卿可别说错话了。”
沈砚浓的嘴皮子太溜了,没几个人说的过,好在这少卿到是个耐心的,换了个方式继续问,从善如流:“……好,就算是赏赐,太妃为何突然将这份荣耀赏给张太妃呢,可是太妃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
“哀家是太后,想要赏赐和惩罚个妃嫔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是”
“什么但是,少卿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谁给你的胆子以审犯人的语气审问哀家的,要想知道真相自己为什么不去查,这殿中这么多的细节你都看不见吗?怎么着是寻思哀家能自己认罪,你好邀功?那少卿怕是想多了,哀家从太和殿离开后就一直待在甘露殿,陛下,哀家身边的宫女都能给本宫作证,若是少卿不相信的话,自可以去调查,但是现在我不太建议少卿将时间浪费在哀家的身上,少卿更应该去看看现场,盘问太和殿外伺候的奴才。”
沈砚浓职业病犯了,刑事调查时间就是生命,拖的越久,有些证据就可能被损毁掉,这少卿看着脑子是个聪明的,就是可能办案的经验还差了点。
这里就不得不说到沈砚浓的本职工作了,她毕业于国内最好的政法大学,一毕业就被招进了全世界都有名气的律所,从实习生到独立接案子,再到后来成为律所的顶梁柱,她只用了短短的三年的时间,之后她开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只接别人不敢接的案件,破别人破不了的迷案。
说起来,如今她突然死了,不知道工作室会怎么样,那是她自己一手创建的,她看着它从毫无名气到成为行业翘楚,如今突然离开,总有些怅然若失,好在工作室之前培养了一批新人,只要稍加历练,应该也能独当一面。
大理寺少卿名唤江言,父亲是靖国公江松,母亲是普安郡主,一出生就是世子,将来要承袭靖国公的爵位,身份尊贵,堪比皇子。这样的人原是不用努力就能站的比大多数人还要高。
不过靖国公治家有方,对子女的管教更是严格,江言和其他普通百姓一样参加科考,靠自己的努力做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的,诚然他的身份给他行事多了许多方便,但总的还是有些本事。
江言在入大理寺之后也破了几起大案,以往办案未遇到什么难处,被人吹捧着难免有些飘,如今被沈砚浓这么怼了一通,关键是他竟然还找不出地方反驳,一时竟有些愣住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