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皎到达西城门时,此处已经有不少百姓聚集,和早前冷冷清清的样子截然不同。

看着来往交谈间都是“我们燕丞相……”的百姓,明皎在心里感叹了一波人类的本质就是看热闹,而后左右张望了下:“这人来人往的,还是得找个歇脚的地方。”

润润上道点头:“奴婢这就去安排!”

不得不说,润润这丫头虽然憨,但在跑腿之类的事情上真的能干。明皎不过略站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润润便打点好了一切,颠颠地跑回来领她去了不远处的一座酒楼。

三层大酒楼,最贵的上房,绝佳观景位。

明皎对于钱倒不太在乎,但她有些好奇:“这间上房没有被预定出去吗?”

润润得意扬头:“奴婢和那掌柜的出示了皇家令牌,他马上就同意把上房腾出来了!还附带全套餐席!”

明皎沉默:“……”

她现在想收回先前的评价。

可惜,明皎又去找那掌柜交涉,对方却吓得不行,连连询问自己是哪里做得不满意,无奈之下,为避免事情闹得更大,明皎最后还是略有些不安心地坐下了。

然后很快沉浸在美食之中。

这酒楼能建三层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明皎一边吃零嘴一边坐到窗边的贵妃椅上,很快下面的百姓数量更多,尽皆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再过不久,城门外便有阵阵马蹄和车辙声音响起,短暂的安静后,很快有人高喊一声:“是丞相大人他们回来啦!”

百姓的欢呼声接二连三响起,很快浩浩荡荡的车队自城门而入,士兵们列队维持秩序,为车队开辟出一条通道。为首的马车上,一张昳丽至极的脸在车帘的飘动中若隐若现,引得无数百姓激动高喊:“丞相大人!”

所谓掷果盈车,不过如此。

明皎在刚刚那一轮神似演唱会的激动氛围中也没忍住,把插在花瓶里做装饰的月季给丢了出去。

等回过神来,她才尴尬地咳嗽一声,有点尴尬地冲润润解释:“刚刚气氛好……”

润润弱弱出声道:“其实您也没必要和奴婢解释……”

“陛下驾到——”

一声太监的高喊响起,城门处百姓们皆是一愣,很快尽皆跪伏而下:“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皎也跟着一个噗通跪下去,慌慌张张戴上面纱:“我不会被看见吧?”

润润也跪着挪小碎步上前帮明皎整理:“公主您的裙子!”

两人手忙脚乱理好衣服和面纱,明皎才扒拉着窗沿,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往外面看去。

此时外面已经快进到燕冢下了马车,朝明寒漠行一个臣子礼:“臣幸不辱命。”

而明寒漠脸上也挂着笑意,颇为赞赏:“平安回来就好!”

他手掌一挥:“众位爱卿这一路都辛苦了,朕已命人在宫中备下庆功筵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一片“谢陛下”的声音中,车辇再次起步,长长车队和文武百官一起,随明寒漠往皇宫方向而去,中途百姓欢呼感谢的声音不绝,俨然一副君贤民爱的和乐场景。

明皎目送百官远去,撇撇嘴,终于站直了身体:“这么快就完了,有点没意思。”

她伸了个懒腰,想想又觉得还算值,至少燕冢顺利地和回程队伍汇合,并且明寒漠也没看出破绽来——她今天顶着禁足惩罚偷溜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百官队伍远去,围在城门处看热闹的百姓也三三两两散去。明皎的胃已经被早上那碗面和刚刚那些小菜零嘴彻底填满,她瘫在贵妃椅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饱嗝:“好撑啊……”

润润无措绞手:“奴、奴婢给您揉揉?”

此时天色大亮,日光映在明皎的脸上,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脑袋:“我先睡一会儿……”

这句话拖出绵长的尾音,片刻后便化作清浅的呼吸声。润润见状也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地放轻动静,生怕惊扰了明皎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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