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陈平倒吸了口凉气,这个死法还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走,跟我回去验尸!”

陈平转身刚要走,却不想被沐辰一把拉住。

“不用去了,张家主已经带人强行把尸体带走了,并放出话来,招募工人火速修坟下葬。”

“啥?”

陈平彻底呆住了,他还从没见过,有死者家属强行带走尸体,不让验尸的。

沐辰看了一眼浑身都在哆嗦的张婉瑜,无奈叹了口气。

“死者家属不配合,我们也不能强行抢尸,不如你先把二小姐送回家,再从长计议。”

把张婉瑜送回了张家,陈平回到敛房就给申文彬,开具了尸体发还凭证。

“你回去要乖,不可以诈尸,否则你父母会被吓死的知道吗?”

陈平用银针刺破手指,一边往他嘴里滴了几滴血,一边不放心的嘱咐。

申文彬呜呜的叫了几声,一对惨白的眼珠子,贪婪的盯着陈平的手指,似有些意犹未尽。

啪!

陈平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

“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这些血够你一个月的口粮了!”

申文彬可怜巴巴的低下头,就像一只犯了错误的小狗。

“唉!”陈平轻叹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也不用着急,在棺材里乖乖的待着不许动。等下葬了,你在悄悄爬出来找我。”

沐辰在一旁看的都快笑喷了,感情你真的把僵尸当狗训了。

申家是下午来接尸体的,看着空荡荡的敛房,陈平反而觉得有些空唠唠的。

晚上,王老准时出现,陈平陪着师傅聊了一个多时辰,随后回屋再沾了半宿鼻烟壶,直到天蒙蒙亮,这才沉沉睡去。

如此又过了几天,春城县风平浪静,没有人无故死亡,人皮煞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而那被王老认为不可能拼起来的鼻烟壶,已经被陈平沾上了大半,眼瞅着就要完工了。

八月十四,清晨。

陈平正睡得朦朦胧胧,就听到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

“陈平,快起来,张婉瑜请我们去参她哥的葬礼!”

“啥?这么快就要下葬了。”

陈平爬起身,连忙打开门让沐辰进来。

“可不是嘛,城外张家祖坟都已经挖好坑了,就等着起灵了。”

“那还等什么,开走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陈平出了敛房,门口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他们了。

张家在春城北面,距离敛房不算近,所以陈平做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赶到了张家。

刚一下车,陈平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张家老太太,带着全府上下一百多人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张老太太扫了陈平一眼,微微点头,再次抬眼看向长街尽头。

陈平摸了摸鼻子,“看这意思好像不是在等我们。”

“这不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应该只有二小姐才是来等我们的。”

沐辰嘴角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朝前面招了招手。

张婉瑜再次穿上了那身,略显保守的窄领口襦裙,双手拎着裙角就跑了过来。

“抱歉,姑姑在等一个老朋友,所以阵仗有点大,吓着两位了。”

陈平摇摇头,“二小姐客气了,不知张家主这是在等谁呀?”

“是一个道士。”张婉瑜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

此时,一辆跟陈平来时坐一样的马车,停在了张家门口。

车帘一挑,一个老道士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约莫七十几岁,身穿杏黄道袍的,三缕白胡直垂到胸口,整个人显得仙风道骨,活神仙似的。

“张家主,节哀。”

张老太太长叹一声,“钟道长,年前刚因为光宗的事情麻烦你,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钟道长摇摇头:“没说的,谁叫咱们有三十多年的交情呢,可惜就算你花了偌大的代价,终究还是保不住你侄子,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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