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许动——”

骚乱发生在一瞬间,四散在卡座间打扮普通的客人突然暴起,傅笙看见离她最近的那人从后腰摸出了个黑色的家伙,直接冲进人群当中。

枪声、人声,混杂在一起,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两个人按住了几分钟前还耀武扬威的酒吧经理,他昂贵的衬衣上印着明晃晃的两个大脚印,现在像条野狗一样趴在地上,侧脸被肮脏的地板挤压变形。

“怎么回事?”向晚问。

这是警方和酒吧之间的恩怨,尚且清醒的客人一窝蜂涌向酒吧大门,趁着场面混乱不堪,傅笙抓起向晚的手,擦着人潮的边,跑向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走这边,这边快!”

握住金属门把的瞬间,傅笙的目光里闪过两道黑影,她条件反射地侧过头,看见最开始的那个警察从里面包间里出来,手上还提着一包白色粉末。

傅笙瞳孔骤缩。

“所有人留下,接受检查——”

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傅笙扯着向晚彻底跑出了酒吧。

狭窄的街道里风声呼啸,路边满溢的垃圾桶里散发着呕吐物的酸腐味,烘热的夏风扑面而来。

呼哧呼哧,两个人一路飞奔,终于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钻进车里之后,傅笙直接瘫倒在座椅上。

自动驾驶程序启动,后视镜里那个喧嚣的酒吧飞速后退,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成为视线里的一个小点。

向晚悄悄松开了包里的药瓶,目光落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傅笙拉着她跑了一路,那位置现在染上了一圈红痕。

“呼......没事了。”傅笙调整着呼吸,视线掠过向晚的手腕,笑道:“说来,你小臂上的肌肉还蛮紧绷的。”

向晚用那只带着红痕、小臂肌肉紧绷的手扯下头上顶着的傅笙的外套,面不改色道:“那是吓的。”

“酒吧里有人磕药。”傅笙胳膊架在车窗上,风呼啸着灌进来,她也不管有没有听众,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嗯。”向晚小声地回应。

她的目光牢牢粘在那件外套上,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罕见的精美艺术品。

空气对流,吹到脸上有点凉。又或许不是风凉,而是脸太烫了。向晚想把脸上的热度归结到刚才的一路狂奔上,还被人用外套蒙着头,能不热吗?

但除此以外,是不是还有点别的什么呢?

向晚抬头,和她咫尺之隔的傅笙,此刻正肆意地吹着夜风,没心没肺一样洒脱。

扑通扑通,向晚心跳得很快。

“警察来了,我们或许不用跑呢?他们要排查就查,我们又没有磕药,跑什么呢?”向晚幽幽地问。

她其实知道答案,但正因为知晓,所以更加不敢相信。

“说了,你是公众人物,卷进这种官司里面没好处,我知道你清清白白,明天的热搜上可未必这么写。”傅笙说得理所当然。

#向晚吸/毒#、#向晚夜店#、#向晚警察#......

快餐娱乐时代,随便把名字这些词组合到一起,有心人顺势引导一番,向晚不凉也得脱层皮。入了这一行,就必须要绝对地爱惜羽毛。

“外套还我吧。”傅笙伸手去拿。

鬼使神差地,在那一瞬间向晚并不愿意放手,她抓住了外套的一角,和傅笙双目相对。

然后飞速败下阵来,把眼神转移到别处去。

“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向晚闷闷道。

“那你呢?”向晚又问,“姐姐也是公众人物,你把外套给我了,要是被别人拍到你,怎么办?”

“我会怕吗?”傅笙耸了耸肩,“不就是被拍到,笑死,谁认识我?”

向晚偷偷盯着傅笙,看她笑得热烈。

“酒醒了吗?”傅笙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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