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苏沐然玩完电脑从房间里出来,没精打采的瞥了眼苏浅,一把将她手里的几个纸袋抢了过来。

“让我看看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将四五个袋子一翻,噼里啪啦的将东西抖了一沙发。

“这都是什么啊……”苏沐然弯腰扒拉两下,嫌弃的撇撇嘴,“除了营养品就是衣服裤子,你就不能买点值钱的回来?”

“你想得美!”苏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嘴角挂着浓浓的讥讽,“人家现在是靳家的人,凭什么给你花钱!”

“行了行了吃饭了,你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哪这么多话!”

苏母砰的把盘子摔到饭桌上,虎着脸瞪他们。

客厅里一时鸦雀无声,苏浅靠在窗边,锐利的视线一个一个扫过他们的脸。

这一家子别的不说,看她的眼神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像一群凶猛的饿狼虎视眈眈的盯着猎物。

苏浅极淡的扯了下嘴角,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今天倒是要看看,这是唱得哪一出鸿门宴。

饭桌上除了吃东西的声音,一片寂静。苏父开了一瓶白酒,一小盅一小盅的抿着,没多久醉意就爬上了眼角。

“我看你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苏浅直言:“我买那些东西只是想孝敬你们。”

“切,说得真好听。”苏嫣讥讽到。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既然这么不满意我花钱买东西,我以后就再也不买了。”苏浅眼神颇凉,嘴角却轻轻勾了起来,“妈,苏嫣怕我破费,以后你们想要什么东西直接找她好了。”

“我哪有……”

“好了!”苏母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和你姐姐说话,你能不能少插嘴?!”

苏嫣梗着脖子哼了一声,摔筷子回房间了。

砰——

客厅里一阵安静。苏沐然想起身,被苏母不动声色的拦住了。

苏浅低头抠指甲,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又吃了一会儿,苏父下了桌,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震天的呼噜声像在打雷。

苏母忍耐的闭了闭眼,勉强笑了笑:“看你没吃多少,吃饱了吗?”

苏浅:“我饭量小。”

苏母看了看她,心里感概万千。果然富能养人,自从嫁到靳家,苏浅好像越来越漂亮了。

“靳家对你还好吗?”

“就那样。”苏浅看了眼时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今天保姆休息。”

她猜到是有什么事才会突然叫她回来。但是这些人除了阴阳怪气根本不提正事,苏浅逐渐失去了耐心。

这个家正如书里描写的那样,没有一点家的温馨。

苏母一听她要回去,当即有些急了。连忙到:“你先别走,是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哎呀,妈你跟她磨叽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苏沐然一脸不耐烦道。

“你闭嘴!”苏母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接着对苏浅说,“是这样,过几年你弟弟就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准备给他买套大一点的房子。”

苏浅假意装作没听懂,点头,“那就买呗。”

“你说的那么轻松,那你给我出点钱吧。”苏沐然理所当然的说,“姐夫家里那么有钱,几十万他们应该不放在眼里。实在不行,你直接让姐夫送我一套好了。”

呵,你长的不咋地,想得倒是真挺美。给你烧个纸糊的差不多。

“你姐夫家里有钱也是他家的事,跟你有关系吗?”苏浅当即冷下脸,这哪里是个家,根本是个狼窝,“结婚时你们收了那么多彩礼还不够吗?”

当初要挟靳家彩礼一加再加,那天盘点原主的小金库,她所有的钱都是工作存的和靳家给的,聘礼全部被苏家贪了,她一分钱都没拿到。

苏母明白苏浅在变相拒绝拿钱买房,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们过日子柴米油盐不用钱吗?跟你要点钱就拉个脸,真是个白眼狼!要不是我把你生在这个好时辰,你能进得了靳家大门?!”

“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差不多要六万一平方吧?一百八十平总价能卖多少算过吗?我要是没记错,这房子好像是我买的吧?”

果然有些事妥协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结婚你们一分钱没花,还赚了不少钱。现在那些钱呢?”苏浅抱着双臂,笔直的看向靳母,“给你们买房子养老是我该做的,我做了。你儿子结婚需要房子是你们该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靳母一口气憋在胸口,大声道:“怎么没关系,他是你弟弟!”

“他断手断脚还是脑袋有问题?二十三四岁了,要钱不会去自己赚?我现在养他,是不是等他结婚了还要养他的孩子老婆?其实让我养也不是不行。”苏浅冷笑,“等他高位截瘫全身动不了的时候再说吧。”

“你个臭女人,竟然敢诅咒我!”苏沐然脸红脖子粗,腾的站了起来,“苏浅我告诉你,你不给我钱我就去网上爆你的黑料。到时候你也别想好过!”

苏浅笑了声,一脸淡定的看着他气急败坏,“你去啊,随便发。反正把我弄臭了得罪的是靳家。到时候你们一毛钱也别想拿到。”

苏母本来有十成的把握圈拢苏浅拿出这笔钱,却没想到她今天像吃错药了似的强硬到这个地步。

她眼珠子一转,顿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养了二十多年养个白眼狼出来!一点点钱都舍不得给我。呜呜呜……我好可怜啊!”

苏沐然配合的抱住母亲,怒气冲冲到:“苏浅,我们三个妈对你最好,你太没有良心了。”

“是呢,我良心被狗吃了。”苏浅不为所动,直接开始点评,“干打雷不下雨,您这哭戏欠点火候。前期铺垫得太突然了,引不起共鸣。”

苏母见她还不上钩,咬牙抹了把脸,指着她的手直抖,“苏浅,你这个白眼狼、你好样的!”

“贪得无厌的才是白眼狼。”

有只蚊子一直在上方盘旋。嗡嗡嗡听得苏浅心烦。她随手拿起旁边的杂志,哐一声拍在墙上。一个红印子留在雪白的墙壁上。

“有蚊子呢。”她扔开杂志,拍了拍手,对母子二人轻轻挑了挑眉头,“吸血的东西就该被这样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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