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闻,震惊叶楹一百年。

她嘴张开半天没合拢,左淮忍不住问:“也不至于惊讶这么久吧。”

“惊啊你妹,”叶楹抓狂:“嘴张太大,哈(下)霸(巴)戳(脱)舅(臼)了——”

左淮:“……”

他刚要吐槽,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响动。

黄羲泽站起了身,走到床边,高高在上俯视叶楹。他黑眸中倒映出她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叶楹一只手托着掉环的下巴,眼巴巴的看着他。

黄羲泽垂眸半晌,像是在欣赏叶楹的蠢样,忽地嗤笑出声。

叶楹:“……”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啊!

她都这样了他还嘲笑她!

刚想暴走,忽地下巴上传来温热触感。

黄羲泽的指纹像是带了些微妙的电流,在她肌肤上擦过。

叶楹有瞬间的心悸,刚升起一线瑟缩,那只修长的手却极快地一用力。

一声轻响后,叶楹发现自己的下巴被正好了。

她羊吃草似的活动下巴,发现恢复了,抬头下意识道谢:“谢谢。”

话刚出口,她才发现黄羲泽的手指还没离开她的下巴。

他手指的温度略高于她的脸,那温度正顺着肌肤相接处,在叶楹脸上扩散蔓延。

她的脸莫名有些发烧,难道是黄鼠狼的体温比人类要高吗?

正胡思乱想着,那温度却倏然撤开。

叶楹心里蓦然漫上来一种奇异感受,她来不及琢磨,只好问:“所以说,其实那些梦……”

“那些事情不是六爷搞出来的。”左淮又为黄羲泽鸣不平:“而且……那些也不全是梦。”

说着话,他抬头去看黄羲泽。

黄羲泽坐在床边,半垂着形状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懒洋洋的:“比如你差点被吊死这事,就不是梦。”

叶楹瞬间窒息。

“这房子这么凶的吗?”

她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在作怪?是……”

叶楹咽了咽口水,怕惊动什么似的,轻声问:“是第一任屋主的怨气吗?”

也不怪她这样联想。

这剧情,显然是那部经典恐怖片《咒怨》的剧情啊……

“算是……也不是。”

黄羲泽半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应该说,是一种……”

“邪灵。”

邪灵?

那玩意跟鬼有啥区别?

叶楹一头雾水,黄羲泽睁眼看向她。

“你已经被‘它’盯上了。”

这话配合他没什么情绪的表情,让叶楹瞬间毛骨悚然。

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问:“那怎么办?”

左淮没说话,只看向黄羲泽,明显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

黄羲泽却淡淡瞥她一眼,站起身走开,扔下一句:“你不是想离婚吗?今天去民政局吧。”

“等等等等!”叶楹扑了过去,伸出小手指,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腰带:“你这人怎么回事,见死不救啊?!”

黄羲泽被她勾住,站定在原地,风轻云淡地回头,垂眸看她:“不是你说要离婚的吗?”

叶楹咬着牙,气得半死。

这可恶的黄鼠狼!

当初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在洞房的时候,居然还对他心动了那么一下下——

谁知道这个破动物居然这么小心眼?!

“哦,心里骂我呢?”

黄羲泽居然看穿了她内心所想,挑了挑眉。

这表情由他做,有种说不出的神韵:“我可没本事救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他抬脚又要走。

叶楹大惊失色。

她勾着他的腰带死不放手,半个身子都伸出了床外。

到底还是小命重要,她崩溃地大喊:“大仙,六爷,您大人,不,大狼不记小人过!”

她抬头,诚恳望向黄羲泽的眼睛:“以前我没得选,可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黄羲泽脸黑了:“谁是大狼?”

“黄鼠狼的狼。”叶楹更诚恳了,硬是挤出星星眼:“黄六爷,球球,球球了!”

黄羲泽轻笑一声。

他一挥手,把叶楹的爪子从自己裤腰上摘除。

迎面来了一股柔和却强大的力量,叶楹回过神时,已经稳稳地坐回到了床上。

黄羲泽回头看她,唇角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说:“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眼神轻飘飘落在叶楹身上:“等处理完了,立刻离婚——你可别缠着我。”

叶楹:“……”

我呸!

谁要缠着你这黄鼠狼子,真晦气!

但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她假笑:“好,一言为定。”

就让他再得意一阵子好了!

之前生命受到威胁,难免心惊肉跳。现在小命有了着落,叶楹总算松了口气。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猛地抬头问左淮:“几点了?”

左淮掏出手机瞥了一眼:“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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