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向山下而行,虽然受着伤,但风冽的步伐还是很稳的,还时不时用左手帮沈翎雅去掉一些路上的枝条和长着刺的植被。
背着小背篓走在后面的沈翎雅也仅是低头看路,倒也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很快,到了风冽的家,风冽回头对沈翎雅开口:
“沈姑娘先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我也在家把这身血衣换掉,一会儿来找你。”
同时也是担心被村里人看到他跟着沈翎雅回来会惹来闲言碎语。
沈翎雅倒也没注意到这些,听了风冽的话就回到:“好的,风大哥,我这边处理很快的。你小心自己的伤口,我们尽快去镇子上吧。三七虽然能止血,但是那么大的伤口还是需要用药的。”
说着,告别风冽,朝自己家走去,幸好当初她选的地方本就远离村里,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上山,所以回去的一路上倒是没有人知道她从山里回来。
等将蘑菇野菜都收拾妥当,沈翎雅也将小三七种在了院子里,总得让别人知道她种得有,才好办啊。
风冽敲响了她家的大门,沈翎雅打开门,见风冽换了身深棕麻布衣,右手的袖子是放下的,隐约透出些红色。
见状,沈翎雅从自己重新装好的背篓里取出了一株三七,又拿出早就从空间里拿出的爷爷捣药的器具,将三七碾碎,给风冽敷上了,还取出了纱布,绷带给他弄上。
反正这些东西也是现在时期可以做得出来的,工序不复杂,只是形状奇怪了些,或许也是还没人想到这类做法,沈翎雅不担心别人会怀疑,顶多好奇。
当然,风冽就是好奇的,只是也没多问,跟沈翎雅道谢后,就提出了现在去县里医馆,只是先问了一句:
“不知道沈姑娘信不信风某?我知道一条山路,不算崎岖,可以尽早到达县里,是猎人们常走的路,因为太窄,不比官道,可容车马通行。”
风冽担心小姑娘怕走山道,可是两人一起去坐村里的牛车,却容易引人猜想,还要从镇上转去县里,很是麻烦。
至于镇上那家医馆的大夫也未必能识得三七这味药的价值,自然也给不出好价钱,怕是换不了几个钱啊,到时候小姑娘只能失望了。
风冽的想法,沈翎雅不会知道,不过她也不会怀疑风冽会有什么坏心,想着不坐牛车,她也不是不能走山路。
沈翎雅大学时候可是常和朋友约着去登山的,体力不算差,来到这里后,她穿的鞋子也是以舒适为主的布鞋,当然也是当初买汉服时搭配的鞋子,她一并换上了的。
现在要走山路,思忖了一下,她还是换上了自己的运动鞋,只是表面的面料颜色比较低调,在风冽眼中就是款式有些奇怪。
风冽不是个对事物的好奇心很重的人,当然,这好像对某人例外。
不过,小姑娘和他现在也没熟悉到什么都会说的,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心里奇怪一下,也没说什么。
“我准备好了,风大哥,那就走山路吧,我们早些去,你这伤也不能再耽误了。”
应声之后,风冽带着沈翎雅绕过他家,择了一条偏僻小道,便一路围着山边行走,来到一处峡谷。
此时,两人在山腰的位置,下坡时很陡峭,需要拉着树,才能往峡谷下面去。
等落了地,峡谷下是一条浅却宽的水流,多是乱石堆积,两人顺水流而下,很快来到了一个窄窄的洞口,透着光。
往里走竟真颇有几分《桃花源记》里的“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形容的样子。
过了这一段路,又在山间行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见到平整的官道。
这期间,运动鞋可是帮了沈翎雅大忙了,若是穿的平常布鞋,怕是早得报废。
只是,风冽果然不是普通人,他那双鞋沈翎雅也看不出名堂,只感觉走山路也是很轻便的,而且山路难行,沈翎雅的运动鞋早就粘上了泥土和杂草,风冽的鞋上却没见到,感觉两人像走的不是一条路一样。
过了官道,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县里,也就是南阳县,第一次到县里,沈翎雅当然是找不到方向的,还是风冽一路带着她来到了一家医馆门口,两人走进了这家名为南星馆的医馆。
现在医馆里人不多,只有几个人前来抓药,也是现在正是午时,又是农忙时节,少了些人也都是正常的。
堂内的小学徒见有人走进来,上前询问道:“不知两位是抓药还是看病呢?”
“看病,看伤。”风冽先开口。
两人便被小学徒领进了一间诊室,里面有一张八仙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蓄须,一身宽袖袍,脚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药箱,桌子上有一方脉诊。
见小学徒领人进来,中年人一指自己前面的凳子,示意看病者坐下。
将两人领了进来,小学徒就占在旁边候着,好学习一二,也随时听候师父吩咐。
是的,这个小学徒正是这位中年医者的徒弟,药房打磨三年,刚刚达到可以被传授本事的那种。
风冽也不多言,一步上前坐下了,中年医者示意他手搭在脉诊上,他也照做。
中年医者抬手搭上风冽的脉搏,又问了些情况,还给风冽检查了手臂上的伤,这时,中年医者才有些惊诧。
因为只见风冽手臂上的伤口有碗大,虽然不算很深,但是正常人有这样的伤口,时间也有近两个时辰。
起码应该已经流血过甚,身体虚弱,但观这位男子脉象,却像是早早止血了,现在仅仅是一点点虚弱。
可仔细观察了伤口,并没有涂抹什么上好的止血药,只有些辨不清的草药渣子敷在上面,而且这包扎的手法也很是奇特,倒是很方便啊,用的这种布和带子,简易的处理却是最好的急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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