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对这个郑家嫡女好奇起来。

周嬷嬷瞧着周围没有别人,才谨慎对妙妙开口:“郑家唯有这一个女儿,名叫郑若琪,是郑相的掌上明珠……”

说到这郑若琪,不得不提当今皇后。

郑若琪的娘是皇后要好的手帕交,哪怕如今郑相与皇后的父亲一个是右相一个是左相,可以说得上有竞争关系,皇后和郑家人还是关系不错。

皇后在太子年幼时不曾管他,如今谢妄坐上太子之位,她却想把控起他的婚姻来了。

郑若琪就是皇后最满意的人选。长相貌美,家世显赫,性情温柔,还与皇后关系好,算是在她眼皮底下长大的。

早早地,皇后便打起算盘,想撮合太子与她看中的人了。

可惜,单是郑若琪,太子就没什么想法了,再加上是皇后撮合的,太子能不讨厌就不错了。

正说着话,前去探路的虞书白也回来了。

“前面是郑家小姐和陆家小姐吵起来了。”虞书白神色无奈,又想到妙妙刚回来还不熟悉盛京圈子,便给她介绍了两人身份。

“她们何事争吵,将路也堵起来了?”妙妙还想去看击鞠赛呢。

虞书白:“似是因为撞到了人。”

妙妙好奇地下车去看。

前面已经有许多人或明或暗地瞧着这边,路上普通的行人早远远就避开了这些非富即贵的人,不敢靠近。

妙妙带人低调地站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人看过来,眼里是好奇和惊艳。

而妙妙也看到了前面的境况。郑家精致的马车停在路中央,马车前站着两名女子,一个着浅色华贵衣裙,一个穿着朴素些,应当是丫鬟。因为背对着妙妙,她没有看到她们的正脸。

而马车边还有一名穿深红色劲装的女子与两人呈对峙之势。她身量很高,头发束成马尾利落地垂在身后,五官精致,容貌有些冰冷的艳丽。

妙妙眼前一亮——好一个冷美人!

只见那冷美人红唇微抿,声音冷淡:“在行人如此多的道上骑那么快,你们是赶着去投胎?”

对面衣着华贵的女子是何神情妙妙看不见,但她身旁的丫鬟立刻像是被羞辱了一样,声音气愤:“这道本来就是给我们过的,还不是这货郎不长眼冲撞了马车!”

妙妙这才看见了被挡住了的货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倒在地上,货担和货品散落在四周,但神色间有些怯惧和痛苦,眼睛偷偷瞧着周围,似乎很想离开。

劲装女子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威风!这道,天王老子过得,平民百姓也过得,难道还是你郑家造的?”

华衣女子这才伸出手轻轻按住还欲还嘴的丫鬟:“陆姐姐莫怪,是我这丫鬟太过心急我,才说话不当。”

丫鬟却道:“小姐你就是太心善!我看是这个穷鬼故意冲上来想受伤讹一把罢了!还要小姐你对他道歉,路小姐也太过分了!”

华衣女子不说话了,只是摆了摆手似乎在示意丫鬟不要再说,头却像是有些低落似的微微低垂。

丫鬟这话一出,那货郎立刻艰难地爬起身,朝着她们连连磕头,话语颤抖:“是小人……不长眼睛,哪能……怪贵人们!是小人道歉……才对!”

劲装女子一急:“你不要怕她们,我自为你做主!”

货郎却不听,继续道:“小人以后看到贵人肯定……避着走,还望贵人不要怪罪,让小人离开吧!”

即便只看背影,妙妙也感受到了那丫鬟高傲得意的样子,只见她听罢从荷包里拿出几粒碎银子随手抛到了那货郎面前。

“知道认错就好,拿了银子便滚吧。”话语里透出令人不适的轻慢。

妙妙蹙眉。

货郎匆匆捡起银子,带上货担货箱便弓着身一瘸一拐地走了,连地上的货物都无暇顾及。

眼看着货郎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劲装女子咬了咬牙,只是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世上心思歪了的贫贱百姓何其多,陆姐姐以后可莫要如此单纯了。”华衣女子掩唇轻笑了一声,甩了甩手帕施施然便转身准备带着丫鬟重新回马车上。

妙妙这才看见了这女子的相貌。

她面容白净,五官柔美,确实是极好的相貌。妙妙从她眉眼神态间看到的一丝纤弱,想到了府里的陈姨娘。

陈姨娘神态间也是纤弱的,但她的眼底是怯懦谨慎,而这个郑若琪,眼中却是高傲的。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妙妙注视的目光,郑若琪眼睛扫了过来,看到不远处的妙妙时动作一顿,眼神停留了一会儿才扶着丫鬟的手进了马车。

那眼神并不像其它陌生人一样是惊艳好奇的,反而有种隐隐的敌意,让妙妙不明所以。

难道她们是天生的情敌?

妙妙啧了一声。

劲装女子像阵风似的,骑上马便走了。

没有戏看,郑家的马车又走了,妙妙便也回马车上了。

慵懒地倚靠在榻上,妙妙拿起桌案上的一块糕点尝了一口,问瑞兰:“这回事儿,你可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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