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冷白的颊微红,身上还带着一丝凉吟吟的酒气。
温轻轻替他把披风解了,抖落了抖落,结果抖落下几片翠绿的叶子。
她将他的披风整整齐齐挂起,扭头道:“怎得空来看我,不好好在家休息。”
又嗅了嗅:“你喝酒啦。”
“喝了。同司里的弟兄们喝了一顿,这些日子大家都很辛苦。”
沈微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抱住温轻轻的蛮腰,下巴抵在她瘦薄的肩上,在她耳边呵气:“我想你和你睡觉了。”
温轻轻侧头笑了笑,与他的面容近在咫尺:“你来找我,只是想和我睡觉?”
沈微勾着唇角笑着,颊上因为微醺染上了薄红,桃花眸含了糖水一般,甜滋滋的含着蜜意:“想抱着你睡,这些天一个人睡,总觉得怀里空落落的。”
还真的只是单纯想和她睡觉。
沈微带着酒气的凉唇在她脸上蹭了蹭,喃喃道:“有点饿。”
温轻轻想,这沈微吃醉了酒,怎么就黏在她身上啦。
她扒拉来开他缠在腰间的手,转过身子来,将他推远一些:“饿啊,那你乖乖在床上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沈微被温轻轻拉到了床榻上,温轻轻揉揉他烫红的耳垂,哄小孩似的口气道:“乖,等我。”
沈微醉着眸点点头,半斜靠在床塌边,表情是平日里难得的放松,甚至带有一丝慵意。
温轻轻吩咐秋禾冬月去准备洗澡水,她随意披了身外袍,一人跑到了一楼廊间最里的小厨房。
小厨房里剩饭剩菜都没了,她瞧见面盆里冷着一块面团,橱柜里有小葱有青菜有蛋,想着给他做碗面片汤应该是够了。温轻轻独居多年,美味大餐她不会做,速食便饭弄起来却是轻车熟路。
喝酒聚酬的时候,其实人是吃不了多少东西的,满肚子都是酒水,嘴光顾着说话也闲不下来吃饭。谁不想在喝完酒之后吃一碗热乎乎的面片汤?温轻轻的爸爸总是。每当爸爸喝酒应酬回来,她妈妈总是给他爸爸下一碗热汤面。
说干就干,温轻轻撸起袖子生了火,烧滚了水,揪了面片下进锅去,再依次放入青菜,蛋,再洒上盐,淋上酱油,浇了一勺酸汤。盛出锅,又滴了几滴香油,撒了一把切好的小葱。
看上去卖相总是不错,尝了口汤,咸淡刚好。
温轻轻小心端着回到屋里。沈微瞧见那桌上一碗热气腾腾,卖相甚佳的面片汤,怎么也不信这是温轻轻做的。
她从前是温府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十指不沾春阳水。
如今尝遍人间疾苦,也要洗手做羹汤。
温轻轻舀了一勺子面汤,撅着嘴吹了吹,又送到他口里:“先喝口汤暖暖胃。”
沈微喝了汤,入喉的暖意一直流到胃里,他乖顺的点了点头,说:“真好喝。”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沈微,泄露不出一丝温情。此时的他面容恬淡,脸上浮着一层轻薄红晕,纤长的睫毛下,眼眸被眼下碗里的热气熏得湿漉漉的,冷霜化尽,多显柔和,
他偏了偏头,直了直腰板,一本正经道:“谢谢。”
温轻轻笑着说:“快吃吧,快吃吧。”
其实他年纪也不大,平日里总是一板一眼的装老成,温轻轻觉得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温轻轻看他吃的香,专门问他:“有别的女人给你做过饭吗?除了你娘。”
沈微想了想,道:“我师娘。还有司里饭堂的刘婶。”
温轻轻托着腮看他:“那好,以后除了你师娘,刘婶,你不许吃别的女人给你做的吃食。”
沈微斜挑了一只眉,唇角勾起:“饿死也不行吗?”
温轻轻笑眯眯逗他:“不行。”
沈微给温轻轻舀了一勺面片,塞到她嘴里:“你谋害亲夫。”
温轻轻脸红了红,嚼着面片赶快反驳:“你才不是我亲夫。”
沈微说:“早晚。”
温轻轻扭头不看他,她不敢多想:“哎呀,那你要多攒些钱,我贵着呢。”
沈微低眉认真吃着,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郑重道:“以后,你也不许给其他男人做饭。”
温轻轻莞尔笑:“勉强答应你吧。”
沈微最后把碗里的汤汁喝的一滴不剩,算是相当捧场了。他掏出帕子细细的擦了擦嘴,又喝了茶清口。
“这帕子,不是我的吗?”
温轻轻瞧见沈微袖里掏出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对小兔子,这不是她原先替他包扎伤口时候用的那块。
“沈司命,你怎么还偷藏别人东西呢。”
温轻轻手伸出去要拿,却被沈微迅速背过手撇到了身后。
沈微不给她碰,怕她收走了,眼神瞪得极凶:“这是我的东西。”
温轻轻哼了一声:“我有很多块呢,比这个图案好看的还有很多。不稀罕你这一块。”
沈微嗯了一声,默默把帕子收好。
吃好饭,洗澡水也好了,温轻轻道:“沈微哥哥,洗澡吧,洗完睡觉,你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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