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白袍将军浑身气势一变,随后自信且豪迈道出的计划,洛离眉头先是一皱,继而有些震惊的抬头看了陈庆之一眼。
好险!
三千白袍,竟就敢兵出雄关,孤军深入北境,想要大破北蛮?!
我掌兵十载,从来没敢这么打过仗!
牙缝有凉气渗入,洛离是真被眼前这位白袍大将的无畏给震撼到了。
怪不得此人竟然能以七千兵马行北伐之举,光是这份气魄,就胜却了不知多少所谓的名将!
徐州之战,两千克敌两万。
北伐之战,七千克敌七万余。
虎牢之战,三千铁骑强攻三万!
俱都是以十倍之差战而胜之!
即使是洛离都不得不承认,陈庆之有着足以撑住这份气魄和无畏的资本。
但那是从前,而现在他的敌人,是北蛮金狼王庭!
金狼王庭率军进攻北凉,无疑是有神海宗师挂帅出征的,这点毋庸置疑。
而神海宗师凭借真气,即使是最弱的六品,也足以横扫千军,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
这么多年来之所以北凉能顽强的坚持下来,除却将士悍不畏死之外,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洛离从来不会乘胜追击。
即使大破敌军,也从未有过。
因为他清楚,金狼王庭蛮族众多,灭了一支部队,顶多只能让这个国度痛上一阵。
但要是自个儿冲出去损失惨重,那北凉这道边疆门户可就完了!
所以,他从来都赌不起。
可洛离赌不起,不代表眼前的陈庆之赌不起。
白袍,服丧之饰也。
尤其是战场最忌生死,而敢身穿白袍之军,其实就和死士无异。
战前身披白袍,如敲鸣丧钟一般。
而这丧钟到底为谁而鸣!则只有战局落幕之后,才能见得分晓。
深深的看了眼前陈庆之一眼,洛离侧着头,看着那后方面色表情俱都平静,没有丝毫惧怕的三千白袍军战士,不断的权衡此行利弊。
这些战士,都是曾经跟随陈庆之南征北战的白袍军精锐。
由陈庆之统帅,这支军队,就将是战场之上最为锋利的矛,任他敌军有千军万马,也不惧之!
“陈庆之啊陈庆之,你可真给本王出了道难题...”
巍峨雄关外,白衣青年看着眼前静静等待着他回复的三千白袍军,以及那前首儒将,心中有些难以抉择。
眼下局势,毫无疑问将是十年来最为险峻的一次。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北蛮王庭蠢蠢欲动调集兵马,正欲再度发动南侵,一雪前耻。
而后方受到夏皇旨意的金羽军,也早就已经整装待发屯兵玄州,就等北凉生事便一举北上,以将他这位不遵圣旨的北凉王直接拿下。
对于眼前局面,一味死守,确实并非良策。
掌兵十载,少年蜕变成为青年。
而掌兵者,最忌优柔寡断!
如陈庆之所言,自己十年内从未兵出过北凉,马踏草原逐千里,去追剿那些前来入侵的金狼蛮子。
因此若出奇兵,派遣斥候调查清楚这些北蛮的动向,出其不意将其大破,也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要是失败,那或许便会面临更加雪上加霜的局面。
而赌与不赌,最终的决定权,则都在他洛离的一念之间。
为王者,虽万人敬仰。
但这担负的责任与重担,却也非一般人可以承受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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