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仍是一身素白的长袍,只是因为要去面见天君,白衣上绣着一圈淡青色云纹,腰间配了一块白色玉佩,看起来更为庄重。
他绕过窗前那株雪松来到门前,叶蓁蓁道:“你回来的真是太及时了,我这刚刚才醒来没多久。”
归云依旧神色淡淡,走到她跟前一言不发搭住了她的脉。
叶蓁蓁心道:为何每个人见到她都要请脉?这可真是太诡异了。
她抬头瞧着归云,他的脸色好了很多,眼帘轻垂,嘴角即使不笑也会轻轻勾起,唇色是极淡的粉红色,莫名有种引人犯罪之感。
不知他的伤倒是好了没有,想至此叶蓁蓁伸手也搭在他的脉上,手指所触一片光滑柔软,脉搏笃笃颤动。归云手指一颤倒是没有躲开,不过她一向都是醉心剑术,不曾学过诊脉治病,自然也诊不出什么?只知道这脉跳得有些快了。
她细细摸索一阵又抬头去看归云,后者仍然一脸淡漠,和心跳笃笃之声截然相反。叶蓁蓁心头突然冒出了“面冷心热”一词,又觉得“假正经”似乎更合衬。
飞镜本来就知道她不会诊什么脉,现在又见她笑得一脸猥琐,忍不住嫌弃道:“你诊出什么了?”
叶蓁蓁不理他,继续偷瞄归云,他的耳朵果然又红了,逗趣兴致更浓,笑道:“归云,你有喜了。”
归云仍是八风不动的做派,只是脖子微微透出一丝粉红。飞镜却是十分不客气的喷了一口气,道:“你真能胡说八道。”
归云终于把她的手松开了,无奈道:“别闹了。”
叶蓁蓁见好就收,敛了神色开始说正经事。
“不知天君对妖界之事有什么示下?”刚刚在逐胜的记忆之中,看到了和书中不一样的岚光。现在她的心情还有点复杂,但是当着四师兄不好明说什么,他这个人太直白,藏不住事,万一又给他招来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归云把天君的意思捡重点说了。玲珑已被收压进天牢,至于逐胜的事归云没说,也没让空濛和凝风提,玲珑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及。
其他主要还是命他调查两件事,其一是北诫山中不该出现的阴兵,他们在北诫山做什么?那些似鬼似妖的怪物又是怎么回事?其二便是灵王。此人神秘莫测,许多事都与他有关,不知到底是何来头?
叶蓁蓁点头称是,心道:逐胜那段记忆的震慑力太大,竟让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未来之事一定比过去之事更为重要,至于自己对逐胜几人的判断,还是等夜间四师兄不在之时再与归云说吧。
叶蓁蓁巴望了许久才终于等到月上树梢,换下扎眼的浅色衣服就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半夜爬墙这种事情,她是听过的。不过在八师兄的戏本子里爬墙的都是男子。他们趁着三更半夜翻过院墙,与自己心仪的女子在花园中幽会,诉诉衷肠。
偷偷去爬男子的墙头,还不让对方知道,还想借机揩点油水的,她估计是历史上的第一人。
既然是第一人那自然是没什么经验的。她刚刚出门不久转过一个廊角,心里念叨着为何四师兄要把她和归云的房间隔开这么远,一抬头看到了如冰。他似乎刚刚从山下回来,风尘仆仆,满脸疲惫。她刚想溜走,就被如冰叫住了。
叶蓁蓁转头呵呵一笑道:“这么晚你也出来赏月啊?”
一条弯弯的细线悬于夜空之上,如冰没瞧出什么可赏之处,但还是稀里糊涂点了个头,道:“叶公......姑娘,你这是要去找归云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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