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陶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龚鸿抱着鲜炸糯米团子,糖心春卷还有酒酿小丸子以及无数他嘴馋的美食吃得那叫一个香,沈海棠看着眼前人畜无害,胖嘟嘟的小指挥使,怜爱之心大发,甚至恨不得将所有的好吃的塞进龚鸿的嘴巴里。
陶善只能哀嚎,看着沈海棠一口一口喂着龚鸿,那模样简直是贤妻良母!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是龚鸿的父亲呢!
沈海棠年过二十有二,中进士也不过是四年前的事情,如今还未娶妻生子,也不是没有人打他的主意,但是他只说一心扑在钻研医术上,无心成家,但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孩子却那么好!甚至还舍不得龚鸿自己走,偏偏他那书生的瘦弱身板娇气得很,还没抱一会儿小孩便气喘吁吁起来。
龚鸿倒是很享受这种待遇,特别是看见陶善那张嫉妒但是却不能拿他怎么样的面孔,只是这变小后很多事情他都不能亲自去处理了,这武功也不能用了,着实有些叹息。
最要紧的便是明日的宴会,龚鸿原先是要以主人的身份在龚府迎接姬和的,但是眼下即墨家那边最快也要两日左右才有回信,根本就来不及,所以他不得不做其他的打算。
陶善也知道这是他那个兄长搞得鬼,所以便出北镇抚司说去把陶行揪出来,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得逼他研制出解药。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再着急也没用,所以龚鸿反倒是安静下来了,他寻思着去买几件衣服,也不能是穿刘折的衣服,而且他这身子也太胖了些,龚鸿可不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有那么胖。
他成人模样时便喜欢花里胡哨的衣服,而且屋子里的飞鱼服足有十几件,可以半个月都不重样的穿,反正他是指挥使,就算是将衣服稍微改造下,大体上能看出还是锦衣卫标志的飞鱼服便够了。
至于康乐帝那边,这年轻时英明神武的陛下人到中年,便有些格外的糊涂,对龚鸿和司徒家有格外的信任,所以龚鸿也犯不着担心,毕竟若是说司徒洪那个老鬼没有私藏一件龙袍,他可是不信。
沈海棠一般不出府,而且他也不会武功,保护不了龚鸿,毕竟庆城鱼龙混杂,说不定就有人见他那么可爱就生了坏心思呢?
所以血刀客就是最好的保镖人选。
“阿斐,阿斐,陪本座去买几件衣裳。”龚鸿扒拉着血刀客的裤脚,力气大到几乎就要把血刀客的裤子扯下来了,他还不到血刀客的腰,甚至只堪堪到大腿,却拼命的蹦跶着,伸手想要血刀客抱他。
他人小了,步子也小了,所以还是找个人抱着他,自己只需要趴在肩膀上四处望望便行了,而且还不用自己出力,这般占便宜的事情若是不做,他可就真的是傻子了!
血刀客嘴角抽了抽,这老不要脸的变成了小不要脸的,还想要让他白白出力气,这样的好事也只有龚鸿想得出来了,他虽不情不愿,但还是伸出臂膀,把小团子揽在了怀里,为此他还特意注意了自己刀的位置,免得咯到人,又让怀里这小少爷觉得不满。
“去哪里?”血刀客低头问。
他也不经常出门逛街,身上的衣服也都穿了好多年,并非是买不起,可就是舍不得换,所以对庆城哪里有成衣铺子并不清楚,但是哪里能锻造兵器他倒是了如指掌。
可惜龚鸿现在就是一奶娃娃,只拿得动糖葫芦的签子,飞鱼刀什么的怕是够呛。
龚鸿就不一样了,他是土生土长的庆城人,小时候走鸡斗马惯了,曾经也是令长辈头疼的纨绔,哪条巷子没有去过,所以这庆城他是再熟悉不过。
“去蓝若街的春山小筑。”
龚鸿说完之后便趴在血刀客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这吃饱了就想睡,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
“阿斐,到了记得叫本座。”
龚鸿说完这句话真的闭上了眼睛,血刀客满脸黑线,他就这样抱着龚鸿走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底下的人肯定以为这是他的儿子。
所以血刀客最后用轻功翻了出去,不过他动作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轻了起来,就怕吵醒怀里的小家伙。
最后好不容易翻了出来,血刀客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额头上也有了一层薄汗。
这竟是累的,他忽然觉得手也有些酸了,可还是得继续走。
龚鸿最后是被蓝若街的叫卖声吵醒的,他睁开眼便看到街上的摊贩在售卖零嘴和玩具,还没等他揉眼看清楚,血刀客便一脚踏进了春山小筑,龚鸿也只能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最后锤了血刀客两拳。
“快放本座下来,本座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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