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谁给他下的毒,但这种毒不好解,我...我如今也只能姑且替他延缓毒性的蔓延。该如何治,还得找一本医书。”

“什么医书,你说,我这就出宫去找!”洛玉起身道。

太后按住了洛玉:“此事不可声张。”

“为何?”洛玉不解地瞧着太后,太后却不肯解释。

“太后若是信我,此事便交给我。”

太后沉默良久,这才道:“那就有劳公主了。”

凌锦韶将今日祁溪给她的药方写下交给了太后便先行离去了。洛玉看着药方,不解道:“母后,你为何不让我去办此事?”

太后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心思单纯,又岂能知道其中的利害。她的皇儿忽然中毒,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却全都瞧不出来。只怕他们不是治不了,而是不敢治。

天底下,有谁的威势能压过她这个太后?

凌锦韶与嵘亲王没有什么仇怨,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害他,那个帕子上也没有毒。她来帮她们,暂时目的还不明,不过眼下的宫中也没有什么可信之人了。她身处局外,又好掌控,姑且可以用一用。

“你既试探过她,便知道她不是下毒之人。你兄长忽然中毒,凶徒还没捉住,你自然也要小心才是。”

洛玉心有不忿,却也知道此事不该给母后添乱,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命竺灵将药方拿去宫外验一验。忙完这些,一抬头便瞧见窗外,凌锦韶正和送亲的将军说话。

凌锦韶闻着陆夜白身上的酒气,嘟嚷道:“小白,你这可不厚道了,自个儿出去吃好吃的,都没想着给我带一份。”

陆夜白自怀中取出了一个纸包,凌锦韶接了过来,嘴角溢出了笑容:“我就知道,你最够意思了。”

她打开来,热腾腾的千丝糕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长安还有千丝糕?”

“西市通了与黎国的商贸,我回来时顺便买的。”

凌锦韶咬了一口,怀念道:“小时候你每次从我宫门口巡逻过,都会给我带吃的,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千丝糕了。”

“公主殿下喜欢便好。”

“喜欢。”凌锦韶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你这人变化太大,小时候玩耍时还唤我十七,如今一口一个公主殿下,生分得紧。”

“身份有别,臣不敢僭越。”

“可我若是想听呢?”她一口千丝糕含在口中,鼓着腮帮子瞧着他。

而此时此刻,皇上和太子已经匆匆踏入长乐宫。太子远远瞧见凌锦韶正一脸笑意地瞧着她随行的将军,双眸沉了沉。

凌锦韶听到通禀,便收敛了笑意,待两人近前便以公主之礼拱手作揖。唐皇站住了脚,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十七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这两日可过得习惯?”

“原是不习惯,好在我的侍卫贴心,买来了黎国的小吃。唐黎两国通了商贸,两国交好想来也更近了一步。”

唐皇和善地笑了笑,对太子道:“十七公主孤身一人来唐国,你若是得闲也多加照拂才是。”

“儿臣...领命......”

唐皇闻言瞧了他一眼,便继续与他进了太后寝宫。想必两人也是为了嵘亲王之事而来。

凌锦韶继续吃着千丝糕,陆夜白看着太子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他没看错,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都陌生极了。

可明明在来的一路上,她时不时还会提起他。有一次半夜不得不在山间露宿,她走到篝火旁同他一起烤火时,还笑着说起她和萧念也曾一起烤火取暖。那时的她眼中满溢着幸福。

此刻的凌锦韶仿佛是换了一个人,眼神里总是莫名透着冰冷和疏离。

凌锦韶吃完了千丝糕,还有些意犹未尽:“你若是明日再出去,记得再给我带些好吃的。”

“好。”

两人正往回走,背后忽然传来了萧念冰冷的声音:“十七公主倒是好胃口。”

“那是自然,吃好喝好才能活得长久。”

萧念示意陆夜白退下,陆夜白却一动不动。凌锦韶对他道:“小白,你去取件披风来,外面还有些冷。”

陆夜白只好先行退下,花月刚巧取了披风出来,却被陆夜白拉到了远处。她远远瞧见凌锦韶和太子,不由得捂住了嘴,满眼欢喜。

“十七公主...可愿去御花园走走?”

“走吧。”

萧念与她并肩而行,他皱着眉头看起来心情很不愉悦。凌锦韶也在思忖着大婚之事,皇上方才说出了她是十七公主,想必萧念已经向他的父皇提及此事,只怕是被驳回了。

这也难怪,她人都到这儿了,恐怕只能将错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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