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手榴弹扔了下去,其中成功爆炸的只有十来个,这个效率有些辣眼睛。

但是,仅仅这十来个炸响的手榴弹,给清军造成的伤亡却是比80个燧发枪士兵的一轮齐射还要大。

城墙下一片哀嚎,不过这十来个手榴弹却也没有全部照顾到整段城墙。

少数两三个地方,还是有清军冲到了城墙上。

“刀手负责解决,火铳手继续瞄准城下射击。”

吴长庆大喊道,要是那些火铳兵害怕自己被砍而选择躲避或者防御就糟糕了,放弃射击城下的清军效率会大大降低,更加无法阻挡清军涌上城墙。

最有效率的方式,那就是各司其职,火铳手继续负责杀死城下的清军,少数跳到城墙上的清军交给刀兵。

军队里,兵种协作往往比个人勇武重要的多。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实际上,面对别人朝自己砍来,又有几个人能够选择无视,然后淡定的开枪杀伤其他人。

相信战友,这是近代军队才会重点训练的科目。

有的火铳手慌了神,但也有的火铳手咬着牙遵循了吴长庆的命令。

义军的表现,已经超出了吴长庆的期望值。

跳上城墙的清军杀了一些人,但是也很快被杀了。

火铳手的一次齐射,加上第二轮的手榴弹,城下等待上墙的清军彻底崩溃。

这哪里是战斗,分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哪怕是最精锐的军队,都无法在这种逆境中战斗。

清军疯狂的往后逃窜,那些督战队一开始还试图阻止,结果却有人被溃兵反杀。

负责督战的百户连忙下令督战队停手,这特么要继续杀下去,恐怕就要演变成兵变了。

这些溃兵甚至情愿和督战队的人对杀都不肯再去攻城,可见胆气已经全无,逼着他们上前也没用了。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张玉钦楞了神,他终于明白之前薛五为什么会那么颓废了,实在是这种失败过于惨烈。

这才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呀,其中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了整理队形和冲锋路上,真正交手的时间极其有限。

但是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清军的伤亡却高达五百之巨,战损高达四成。

他想不通,为什么伤亡会这么大,这和他以前打的战截然不同。

一个退下来的百户跪在了张玉钦的面前痛哭道:“大人,不能这样打,这种打法不用两次我的手下就要打光,我以后哪还有脸面回山东见乡亲父老。”

古代的军队,某一什或者某一队甚至是某一营,里面的士兵往往都是同乡人。一方面是方便指挥,毕竟各地的方言都有区别。

另一方面,这些士兵原身大多数都是同一个卫所的卫所兵,或者是将领在自家家乡招募的府兵。

这个哭诉的百户就是在自家家乡招募了上百人,后来投奔了李成栋。

现在上百同乡一下子就死了五六十,他以后再回家乡还不被长辈戳脊梁骨呀。

这个道理,张玉钦也懂,他手下的这一千人,基本上都是山东人,他自己也是山东人。

“张大人,我们先行撤退休整,强攻不可取,我有一计可以逼对方出城。”

薛五咬牙道,虽然他这招计谋会让他声名狼藉,但是为了将功赎罪,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哦,什么计策?”

张玉钦像是抓住了稻草的落水者,一点点希望都能让他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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