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稍等。”
莘小芝愣了愣,在她面前他明明都直称你我了,怎么突然又改口殿下了?
古海追了上来,走在她身侧,将方才那打包好的项链递给她:“还请殿下收下。”
莘小芝看着那包装就价格不菲的外盒,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来。
“范公子,这是我最后一次收下,从今往后你还是不要再给我送如此贵重的礼了,你所送的我都不缺。而且,你从前向佛时,不是戒奢从简吗?”
古海没有回答,只云淡风轻地笑问:“那么,殿下缺什么?”
莘小芝正想说她应有尽有,但转念一想,她有了另外的主意。
她一背手,一扭头,故作玄虚道:“我缺的,范公子只怕用多少钱都无法得到。”
“愿闻其详。”
“我所要的,仅有三样。其一,时间倒流;其二,天降流火;其三,亲眼见识灵魂出窍。并且在同一日内,我要一样不差地见着。”
煞有其事地说完后,莘小芝紧盯着古海的脸,却没有在他面上捕捉到任何她以为会看到的表情。
他既不震惊,也不畏惧,依旧淡淡然,浅浅噙笑。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说:“好。”
惊讶的反倒是莘小芝了,她不可置信地重复:“好?范公子,你确定你听清楚了吗?”
“确定。只是……”他停了停顿,眼眸晶亮,“此三样皆不是易事,若是完成了,殿下可有什么表示?”
明明莘小芝觉得是自己在掌控局面,但他笑看她时,反倒是她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神。
这么快就开始活学活用,索取回报啦?仔细想想,这还是他第一次向她提出要求。
莘小芝自己也不知为何,心情莫名很好:“那你想有何表示?”
他凑近了一些,认真地看入莘小芝的双眼:“只求到那时,殿下愿意一试。”
莘小芝有些紧张:“试什么?”
“当我的太子妃。”
古海看着莘小芝的眼神俶尔愕然,眼瞧着她的耳根开始红起来,手指开始挠动衣裙——那她紧张时一贯的小动作。
他敛了敛神,低声温言:“殿下不必担心,因为仅是一试,所以殿下随时可以终止。再者,如此三件事,皆为天下不可能之事,我也难有那般能耐。”
被他这么一说,莘小芝紧绷的弦放松了不少,思索片刻后便应了他的要求。
反正如他所说,怎么都不会是她吃亏的。
-
莘先英来的那日,就距离中秋晚宴已不足一月。莘小芝在这一月之间夜以继日、食不暇饱地进行中秋晚宴的策划、布置与准备,四处去请教学习从前的经验,还把早已贵为皇后的周然拉了来帮忙。
她这才知道,原来活动的举办并不如从前在现代时那一纸策划书上的寥寥文字那么简单。
看着这场盛大的晚宴逐渐成型,莘小芝只觉越忙越有盼头,干劲更足。
外头都在传,自从这年轻的小公主当了长公主后,开始收身养性,勤勉过活,越发生性起来了。坊间对她的评价在短时间内竟换了风向,但不相信的、依旧诟病她往事的也不在少数。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眼瞧着中秋晚宴就来了。
瞧着准备就绪的一切布置,莘小芝只觉成就感满满,早早地来到尚和殿外候着,她要一刻不落地亲眼看看今晚盛景。
她一改前习,不走寻常路,将这场晚宴设在了室外,更添了几分浪漫色彩。
尚和殿一侧的东门外宝马香车集聚,身着华服的达官贵人们纷纷在此处下车,相敬相请相伴走至尚和殿外赴约。
彼时皇宫外月色清凉如水,皇宫的朱漆门内又是另一番景象。雕梁画栋,光彩夺目;普天彩云下灯笼遍挂,丹陛台阶上黄幔铺张。一旁的帘子后头或虚或实有雅乐传出,琴音流淌。
虽然是一场户外的盛宴,却也被装点了出金碧辉煌的气派。
那些皇亲国戚们从未见过在室外办的晚宴,目光流转,心中赞叹不已,边打量观察着,一边往内走,只见一路更是惊喜不断。即使是室外,也暗香浮动,凉气飘流,让人神清气爽。
他们本来听说先皇把这分量不轻的晚宴交给这小公主,都在痛心这先皇毕竟太年轻,还是用人不淑,到时效果出来只恐太过不堪,折损了皇家颜面。
但今日亲临大开眼界后,他们想,以后万万不可再信外头的传言了。
虽来宾尚未入座齐整,宴上已经设下诸席,席上陈列的金器已装下茶酒、果蔬和些许糕点,供已到来的宾客开胃。这一设计也与从前等宾客到来后在一一上菜颇为不同,因为此时并没有前菜的概念。
已到来的宾客无不对这一设计赞赏有加。
待到莘先英与各位嫔妃出来,大家也磕过头与莘先英互敬过茶之后,宴席正式开始了。
一时之间,歌舞升平,鸣钟击磬,烟雾缭绕。酒品佳肴牵五挂四呈上。
“中秋佳节,与诸位共品美酒,共赏明月,朕不甚欣喜!”莘先英忽然举起酒樽来,朗声道,“诸位必然也听说了,今日之宴,还有二位主角——”
“报——!”
高声的呼喊打断了莘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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