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吕令这边,三人进了一处民居,屋舍内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其中一个奴仆实在忍不住了,嗫嚅着问道:“老爷…老爷…此地也不见那牙人,不知……”

吕令挥袖指向后院一间屋子:“诶,你二人径直进去就知晓了。”

听闻这话,两人中高个的奴仆没多想,按着吩咐就走到门前,推门准备进去了。矮点的那个,跟在高个的后面,略落后一步。

当高个推开房门,眼前依旧是空荡荡的。高个子还不明所以,那警惕些的矮个眼角已经瞥到急速靠向他们的吕令:“老爷!你这是做……”

话都还未说完,人就晕了过去。原来是吕令一击重拳,就打在了背向自己的矮个脖子上,顿时矮个就出溜到地上了。

然后,整个屋子中,又叮咣响了几声。随着吱哑一声,吕令一手提着一条腿,拉着两人就进了房子。

如果吕率看到这一幕,一定大吃一惊。在他的映象里,父亲一直是个文士,虽然不能说瘦弱,但是跟强壮是挨不上边的。更别说,这几下就打晕两个壮丁。

吕令进去后,拖着两人转过一道隔墙,来到后堂,然后放下两人。吕令随即又返回门口,从门缝中,往外仔细打量了一番,静悄悄地没有什么动静。

锁上大门,吕令这才放心地回到后堂,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心中闪过一丝内疚,但随着胸口的疼痛,眼神随即变得冷漠。

窸窸窣窣声中,吕令小心地扒开后堂墙角的几块砖头,恐惧地看向地板,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金灿灿好像瓦盆一样的东西,紧紧地抱在怀中。

吕令看着这瓦盆,轻轻地摩挲着,眼中一片痴迷之色,嘴角大幅上翘,满脸诡异之状:“这是我的,都是我的,我要发财了。哈哈,哈哈……”

过了良久,吕令的神色才略微正常了一些,眼中显出挣扎,双手捧着瓦盆,想往地上放去,随即又赶忙缩回怀中。就这样,来回推拉了十余次,终于叮的一下,那瓦盆脱离了双手,落在了地上。

瓦盆落地的那一刻,吕令一个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满脸苍白,伴随着嘶啦的喘气声,汗水就从额头涌了出来,不一会儿跟个落汤鸡似的。

吕令迷茫地望着眼前的瓦盆,心绪飘飞。

……

记得那时,亡妻下葬不久,家中因丧事更加困顿。肉食十天半月能见一回,就算是不错的了。

幼子聪颖,是个读书的苗子。开蒙自己尚能应对,后续入学定得找个好老师,这便又是一大笔开销,平常不俭省些,日后如何应付进学所需。

吕令虽然有个私塾教师的入项,为了节约,父子俩多是青菜杂粮度日。儿子正是馋嘴的时候,有时背着父亲嘴里嘟囔着饿,想要吃肉等等;也说着家里要是有用不完的钱多好,那肯定能把糖葫芦都吃饱之类的话。

那一天,用过午饭,收拾完碗筷后。吕令又听见儿子的絮语,内心愧疚,一不注意跌了一跤,手磕到一个瓦盆上,开了一个口子,流了一点血。

正当他苦笑一下,抬起头来,准备站起来时。他一下停住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面的瓦盆。

原来那瓦盆里面正滴溜溜地转着一枚铜钱,不对,是两枚,也不对,是三枚,还是不对,是四、五、六……,最终瓦盆中躺着的是一小层铜钱,估计有三十余枚。

吕令愣愣地看着眼见一幕,突然一个向前,连忙用袍袖盖住瓦盆,小小地抬起头机敏地看向四周。没发生什么异常,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小心地托着瓦盆,快步走回房间,反手插好门栓后,这才把袖子中的瓦盆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细细端详。

这瓦盆外表看起来就是平常人家使用的瓦盆模样,自己家中就有两个了。

吕令取出铜钱,往盆里看去,这下就发现不同之处了。一般的瓦盆,里面都是素净样,没有任何装饰。这瓦盆不同,盆底有一个铜钱印,凹在其中,像是烧制的时候专门弄的。

吕令想了想,出的门去,在院子里面来来回回找了几遍,终于端了一个类似的瓦盆进了屋子。

“奇怪了,家里面还有一个瓦盆去了哪里?怪事。”

吕令把手中的瓦盆也放到桌上,来回对比,几乎一个模样,除了一个有铜钱印,一个没有。

突然一个想法窜了出来:“难道这瓦盆就是自己家原先那个?”

“不对啊,自家的瓦盆是一起买的,记得都是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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