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说白爹的一生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白夫人走的太早。在白送出生后的一个月,白夫人正在给白送缝小衣裳,在下地去取布料之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只是红肿淤青,没想到后来那伤口逐渐蔓延,直至整条小腿。
那时白家还没有这么大的酒楼,也因药材昂贵,为了给白夫人治病很快便掏空了家底,白夫人不忍心连累其他人,也心知自己药石难医,白爹更是绝对不会放弃为她治疗,便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留下一封遗书后投河自尽。两天之后,白夫人的尸体被发现打捞上来,送回了白家。
那段时间白爹找遍了大乾国主城,直到看到白夫人尸体那一刻,他所有的希望破灭,一夜之间白发苍苍。
他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没人知道那段日子白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只知道白爹没有持续颓废,很快给白送找了个奶娘,便一心扑在事业上,十七年之后,白家酒楼成了大乾国最有名气的酒楼,请客吃饭皆以此地为荣。
“送儿,这是路上见的石头风铃,拿好。”白爹和众人停下车,又递给了白送一个精致的石头风铃。
石头上画着花鸟鱼虫、山河湖海,颜色甚是丰富好看,风一吹,声音不至于太清脆,是沉稳中带着一丝脆响,有一种让人的内心在霎时间安宁下来的感觉。
“谢谢爹。”白送对这种东西喜欢的很,在现实中也最爱收集这些玩意儿。
白爹笑着拍了拍白送的脑袋,带着白给白搭和一众杂役去卸货。白送则放好石头风铃,去了后厨帮忙。
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而白送还有真正的大事要做,她装作去找大黄,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早晨的那条巷子。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还未完全沉下去,白送壮着胆子,很快来到了那个院子前。
“大黄?”白送轻轻叫了一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木门后挤出一个小脑袋,大黄嘴里叼着骨头,确认是白送后用身子挤开门,又吐下骨头“汪”了一声。
白送松了一口气,进了这个院子。
这里她十几天前来过一次,不过匆匆看了一眼之后便带着大黄去了自家酒楼,现在这个时候来看,心里还有些发怵。
这里院子不大,中间有一条青石板的路,而两边已经杂草丛生,草中还有不知名虫子大飞蛾震动翅膀和鸣叫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胆寒,试想就这么走进去,不得有多少虫子飞到身上,简直成了活靶子。
“要是有一瓶花露水就好了,罢了,大黄你开路,我们先冲进去。”白送虽害怕,但也不会就这么回去了。
大黄好像真的可以听懂人话,它迅速叼起骨头,率先跑了进去,白送深吸一口气,也紧跟其后,冲进了屋里。
屋门已经不见,一人一狗站在门口向外张望。很快白送发现,院中右边有一小块杂草比别的地方低一些,不仔细看难以察觉,这明显有问题。
环视屋内,没有一件趁手的东西,白送想砸烂一把椅子,又怕吓着大黄,只好空手来到杂草丛边,而大黄远远的看着,原地踱着小步子十分焦急,但又不肯过来。
“汪呜。”
“放心吧,大黄。”
白送说完,看着面前的杂草丛皱起了眉。这个院子废弃多年,可这片地方的地面比其他的要略微平整一些,杂草的叶子也瘦小不完整,应该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如果没猜错的话,燃油就在这下面。
“汪!”
大黄不知何时到了院子角落,朝白送大声叫着,白送扭头正要询问,居然在大黄身边看到了一把带泥的铁锹。
白送惊喜不已,“大黄,你真聪明!”
有了铁锹好办事,白送虽人小力薄,但一刻钟后便挖到了一处石板。
正在这时,白送忽然听到院墙之上传来一声轻笑。
月色之下,只见一身材挺拔气质卓然的男子正站立在墙头,夜色太黑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投向了白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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