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的当天晚上,余漫就深刻认识到一件事——郑语曼是真的不能吃辣。
因为,吃完火锅(后面还是清汤锅)回来,哪怕是吃了胃药,她也一晚上没睡着,时不时疼一下,每次要睡着的时候就又给她疼醒了,最后还是她踮着脚下楼翻出来了一盒快过期的止痛药吃了才能睡着,那时候天都要亮了。
谁知道才沾枕头没多久,囫囵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还梦见各种各样的小情景剧,然后余漫就被敲门声吵醒了,还是“锲而不舍”的敲门声。
顶着一头乱发,余漫想吃人,赤脚“飞”过去开门,然后,她揉了揉眼睛,随即就本能的扑了上去。
并没有熟悉的怀抱和亲吻,迎接她的是冰冷的地板和胸口上的压痛。
余漫以非常豪迈的姿势趴在了地上,清醒了,彻底清醒了,彻彻底底的醒了。
“一大早的,也不用这么大的礼,我就是奉命来叫你下楼吃饭的,犯不着这么热情。”孟斯南靠着墙,懒懒打了个哈欠,说,“可以起来了,还是说,你需要120?”
余漫撑着地板坐起来,认清了现实——她还在郑语曼身体里。
“你不会想碰瓷吧?快起来,吃了早饭我还有正经事儿要办,没功夫等你磨蹭。”孟斯南的角度只能看见个杂草似的脑壳盖,不耐烦的催促道。
余漫不想动弹,默默揉了揉膝盖,回嘴:“你自己吃不行吗?”
“我也想,可老孟不同意。”孟斯南撇了撇嘴,看了眼腕表,再次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儿?再过一会儿,这顿早饭就得回锅热一遍了。”
余漫揉了揉脑袋,撑着墙站起来,糟心的摆了摆手,“你先去,我去洗把脸,马上下来。”
孟斯南还要再说什么,就被砰的一下关上的门强行打断了,本该下楼的他却没动,重新站回最开始开门时他站的方位,慢慢张开手,虚虚抱了一下,随即狠狠把自己恶心了一把,抖了抖肩,一溜烟下楼了。
他一定是睡蒙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那一瞬间郑语曼这女人那么像他家漫宝呢?
那头进了门的余漫又一头栽回了床上,半分钟后又半死不活的爬起来,她刚才干了什么!?她刚才想干什么!?
要死了,都那样了,为什么要往孟斯南怀里扑!
这下好了,估计郑语曼的罪名要多一条了,勾引继子什么的是什么鬼!
她的错,她有罪,她……
她还是先去洗漱吃饭吧……
余漫满心悔恨,把自己挪进了洗手间里。
而楼下的早餐,的确是回锅热了一遍,余漫下楼的时候,刚好第二次上桌。
面对一双眼睛,余漫就差满脸写着“我有罪”了,小碎步下了楼,迅速到餐桌旁就坐,然后道歉。
“没事,应该提前叫你的,吃饭吧。”孟北看了眼,动了筷子。
余漫悻悻应了一声,夹了面前的煎饺,金黄的饺子白嫩的馅儿,酥脆的锅贴,上面还有一层喷香的白芝麻,红彤彤的虾尾翘着,入口鲜嫩多汁又Q弹饱满,满口鲜甜,好吃到想连舌头一起吞了。
不知不觉,一盘虾饺全进了余漫的肚子,只剩下最后一只了,她咽下碗里最后一只,一抬头,却发现孟北和孟斯南都盯上了那只虾饺,最后那只。
一只饺子,两双筷子,余漫默默放下手里蠢蠢欲动的筷子,埋头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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