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变得大了点儿,打在青瓦上的声音也有如弹琴一般清脆,却杂乱无章些。

绿萼显是有些烦躁,晚饭未吃几口,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像是和床过不去似的。

“喂,”王扶景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是背着我偷偷吃了什么,搞的如今肚子疼吗?”

绿萼抬起头怒视王扶景,“吃吃吃,你只知道吃!你以为谁都同你一样吗?”

王扶景觉得自己是被人瞧不起了,腾的一下站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你干嘛?”绿萼傻傻地看着王扶景,这就生气了。

“门外头的几个,”王扶景打开一条门缝,只露出半张脸,“绿萼姑娘身体不舒服,你们请个郎中过来。”

“你……”绿萼惊讶地看着王扶景,脸上还有点受宠若惊,“我又没病,不必请郎中过来。”

“有病瞧病,没病防身,好好治治你这心郁气短的毛病。”王扶景瞥了绿萼一眼,本来用完晚饭高高兴兴地打坐调息,旁边一人老是长吁短叹的扰人不已,是谁都会嫌烦!

看着门外几个守卫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王扶景有些不悦,贴着门问道,“去请了吗?”

门外人并未应声,仍雕塑一般站着,倒是绿萼开口说道,“他们不会去的,我贱命一条,不值当犯险请郎中过来。”

黄蝶倒在床上睡着了,已经打起了轻呼,看样子是累得不轻。

“是吗?”王扶景眸色一深,隔着门框便是一脚,狠狠地踹到一名守卫的腰上,让他一脸扎到了泥窝里,半晌挣扎不起来。

门上一层薄木就这般“咔嚓”一声炸裂开来,飞沫乱扬,半张门顿时出现了个斗大的窟窿,斜斜的雨丝灌入房间,让温暖的房间刹时间涌进了大股的凉意。

饶是那些守卫见惯了大场面,也被这一脚踢的有些犯愣,绿萼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她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同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共处了这么些天,关键这脾气也太暴了吧,简直一点就着!

但一想到此人是为了她而打人,她心中突然一烫,久久失了温度的心脏仿若重新捡回些许暖意。

“别打了,不要为了我……”绿萼轻声呢喃起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宛若一具突然有了灵魂的美丽木偶。

“呃~”黄蝶被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觉得四下的空气忽然间凉了下来,扭头一看门都破了,宛若深夜在屋中撕开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似的,凄风苦雨全部灌了进来,顿时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也在棉被里瑟缩了起来,小心翼翼说道,“他们为何要破门,我们又不是不给他们开?”

绿萼觉得黄蝶简直是没救了,这么蠢的人没了自己根本就活不下去。

她朝着黄蝶翻了个白眼,马上就被王扶景野蛮的举动给震惊了。

只见她“哐”的一声将只剩了一个框架的门给破开,又将前来堵截的守卫一把拽到跟前,一拳便打到他的胃部,剧烈的疼痛让守卫的脸部都变得狰狞起来,身体立刻佝偻了下去。

而趁着守卫上身一沉,王扶景一个膝击打在他脸上,顿时间鼻血直流,人也直不起身子了。

“住手!”一个守卫朝着王扶景大喊道,“你想死吗?”

“你想活吗?”王扶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因为站在雨中,发丝已经有了轻微的沾湿,一粒粒雨珠露珠一般点缀在乌压压的黑发上,透过屋内昏黄的烛光,闪耀着金蝉般的色泽。

守卫看花了眼,言不由衷地说着威胁的话,“你快回去,此事我们便既往不咎了。”

“既往不咎?”王扶景勾唇笑笑,呵呵笑起来,“既然无视了我的话,就应该付出代价,要我回去看着我的女人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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