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方知落咔嚓咔嚓吃着灵果,给身边的应九望也递了一个。
他不喜欢吃辟谷丹,现在也没地方让他胡吃海喝,只能取出百宝囊中他偶尔当零嘴的灵果果腹。
两人凭栏而坐,湖水吹得波纹荡开一层层涟漪,微凉的风撩起他们乌黑的秀发,于无声之中交织在一起,却又隐晦的分开,如此反复。
应九望的目光落在他即便处于夜色下也白皙晃眼的手指上。他把灵果接了过来,正要开口,方知落似乎先一步料到了他可能会说什么连忙道:“喜欢。”
他说着在心里吐槽着“阿久”是不是又要问他喜欢,总感觉后者说喜欢这两个字奇奇怪怪,还不如由他自己来说。
应九望一时茫然,又听他道:“白露果很好吃,甜甜脆脆的,你有没吃过?”
他自己起了话头,目光却向远望去,估摸着只是随便问问。
应九望捏着白露果,缓慢转动后咬了一口,甘甜的果汁流进喉咙,他才点头道:“很久以前吃过。”
白露果是很常见的灵果,两斤一块下品灵石,方知落在坊市里买了整整十斤,反正存在百宝囊里果子也不会坏。
他对应九望口中的很久两个字没什么概念,也没想探究,笑弯了眼抬起下巴寻求共鸣:“是不是很甜很好吃?”
他眼角的泪痣更生动了,如寒山红梅,嫣红缀雪。
应九望点点头。
方知落开心起来,抬起手肘撑在他的肩膀上,右脚搭在左腿膝盖上一晃一晃,八角亭边的湖倒映着坐在围栏上的两人,比着天边柔和的月色。
他举动大胆,将一口白露果吞下后,小声抱怨道:“阿久兄,你可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给我准备的住处简直比我当散修时风餐露宿更清苦。”
“住的是山洞也就算了,睡的竟然还是张硬邦邦的石床,连条垫在身下的毯子都没有……”
静谧的夜色下,他慷慨激昂的控诉接下来的凄惨生活,许久没得到回应,他直起腰板侧头,恰恰见应九望冷淡的目光落在他搭在他肩上的手。
方知落瞬间瞳孔地震,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讪笑道:“阿久兄,不好意思刚才说激动了没注意,肩膀酸着了没?”
他觉得“阿久”的目光过于冷然,联想到剑玄长老在晓剑门地位,再对比无人问津的“阿久”,无疑是在凡尔赛,连忙解释道:“阿久兄,我绝不是要凡尔赛,回头我向师傅求求情,让你当我师弟。”
话说到后半句,他眼睛亮了起来,抚掌道:“真是绝美的办法!”
他莫名其妙成了剑玄的弟子,自然占了阿久的位置,算是变相夺了他的机缘,如果能让剑玄长老再收阿久为弟子,龙傲天绝不会被他一蝴蝶翅膀扇飞!
“凡尔赛是何物?”应九望的注意力全被这三个字吸引了过去。
方知落脑袋宕机,他要怎么向一个古人解释21世纪博大精深的玩梗文学?
他清了清嗓子道:“咱们这么平凡的人要非常努力才比得过别人,所以啊阿久兄,我回头就跟师傅说想让你当我师弟。”
他抱大腿的真情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应九望听得直皱眉,主动忽略他后半句话,想来想去都没能把这个解释和他刚才那句话联系起来。
大概是他思考的模样太认真,方知落为自己的瞎编乱造有点心虚,吃白露果一个不查呛着了。
应九望收了思绪,为凡学人递上水囊。凡学人立刻接过,咕嘟咕嘟喝下几口灵泉,总算缓过劲儿来了。
喝到一半,他忽然察觉了点不对劲。上午喝时,水囊鼓囊囊的,没人喝过,他喝了几口,也不至于没了大半……
方知落脑子里有一群草尼玛奔腾而过,灵泉忽然不甘甜了,他尽量保持冷静把水囊放下,觑一眼应九望,试探道:“阿久兄,这是你平时喝水用的水囊?”
看到应九望淡淡点头,仿佛两人同用一个水囊完全不值得一提,方知落眼角抽了抽,怀疑自己大惊小怪。
都是男人,喝口水怎么了?就算脱光了一起洗澡也没什么是不能看的。
方知落一句话自我安慰成功,心里还是有淡淡的别扭,他把活塞摁好,水囊也递了回去。
“不喝了?”应九望问道。
方知落尴尬的哈哈两声,“够了够了。”
应九望也不知听没听出他的尴尬,接过水囊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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