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歪眉开眼笑,嘴歪得更厉害,都快到耳朵根了,酒也不喝,毛躁躁去准备盗墓的事宜。
这下楼里清静了下来,魏平少有地拿起酒壶,先给陈玉楼斟了一碗酒,再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之前在粤州,他不喝酒,是怕酒后失言,泄露了不该说秘密。
现在么,少了分顾忌,多了些性情。
“兄长,好手段。”魏平举起酒碗,敬着陈玉楼。
“兄弟,那罗老歪痞气十足,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要是拿捏不住他,少不得要被他所噬。但这次入瓶山,少了他又不行。他今后要真翻了脸,兄弟你千万别迟疑,用西洋的催眠术弄他。别看我和他称兄道弟,其实不过江湖伎俩,相互利用罢了。”
“这个我明白,既然如此凶险,这次我陪兄长去这瓶山看看风景,也算多个助力。”
“有兄弟相助,这次十拿十稳了。”
瓶山里的古墓不是说盗就能盗的,找不到地宫和墓道,有再多炸药也不济事,而且大军一动,难免要惊动了当地的土人。
那一带形势复杂,又出了罗老歪掌控的地盘,说不定就会节外生枝。
如今之计,只有带几个精干得力之人,先进山去探它一个究竟。
兵在精而不在多,陈玉楼和红姑娘、花玛拐、昆仑摩勒,这是多年磨合出来的组合,再加上魏平,以及罗老歪,分别扮成客商和货郎。
湘西猛洞河流域地势复杂,山岭崎岖艰难,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自古人烟稀少,官府统治能力薄弱,匪患严重,所以各种不同营生的客人,往往结伴搭伙同行,他们六人乔装改扮了一同上路,倒不易使人怀疑。
便是起了疑心,那明插暗挎、三长两短的器械,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应对的。
一路无话。
进山不久,就看到了古时留下的苗疆边墙,苗又称“猛”,水流湍急的猛洞河,就是以古时洞居地夷地。
传说河道两边的原始森林里,都是古苗洞,同巫楚文化之间互有影响,所以在世人眼中显得神秘无比,并且真的到处可见古时“玄鸟”的图腾遗迹。
罗老歪果然言听计从,他手下那工兵掘子营和手枪连的几百号人马,便都埋伏在古墙遗址附近的密林里,随时听候调遣。
然后一行六人涉水而过,钻山越岭,直奔瓶山而去。
经过数月积累,魏平也锻炼出了一身的好筋骨,跋山涉水,一点不在话下。
只见这大山里面峰林重叠,溪谷纵横,漫山遍野开满了湘西独有的巴茅花,好一派与世隔绝的原始风光。
而那瓶山周围的寨子,夷汉杂处,除了汉人,还有苗人与土家人,交融出不一样的文化,颇具人文气息,是魏平所没有见识过。
所以,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开了眼界。
陈玉楼在“问”字一道上着实了得,借着与洞民以物易物做生意的空子,竟凭着好口才,将瓶山古墓的消息打探出了大概。
这猛洞河边的老熊岭,是一大片海拔千丈的崇山峻岭,在古时候山里确实有熊迹出没,现在却已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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