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宁可跟着做乞丐的娘,也不跟着做官的爹,大宝知道,娘是担心他。
娘也不是不信任爹,只是爹身边的人太多了,太多人指着爹过活了。
娘只是担心他。
现在爹知道了,他不能因为他的事,让爹和娘生了嫌隙,那他就是个罪人。
吕博承搀扶起他,叹了口气:“爹没怪你娘,也没怪你。你娘的做法是对的。爹身边人太多了,万一爹喝多了,或是说梦话,把你的身世说了,都会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一刻吕博承忽然就想开了。他干嘛跟自己较这个劲呢。
娘子还不够爱他吗?
吕博承跟大宝在屋里谈了许久,说着他们一家,也说着如今天下的形势,也说着大宝现在和未来能做些什么,又不能做些什么。
父子二人坦诚相待,谈了许久,解了大宝的心结,也解了吕博承的心结。
“爹,儿不想改变目前的现状,儿只想永永远远地当你们的儿子,亲儿子。”
吕博承拍了拍大宝的肩膀:“说的什么傻话,你不用想,你就是。”给儿子擦了眼泪,转身就出了儿子的院子。
大宝跟在爹的后面,把爹送出院门,等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嘴角翘了翘。他是爹的亲儿,永远都是。
这个年节,是大宝小宝和爹,娘,妹妹,过的第一个齐整的年节。
兄弟二人那叫一个兴奋,从过了腊八,就开始准备年节的事了。
跟着娘上街备年礼,年货,跟着爹去应酬,然后再抱上妹妹,一大家子,一起去逛街,看戏听书看杂耍。
兄妹三人左边是娘,右边是爹,那叫一个开心。
早早的,山里才收上腊花,苏父苏母就给他们寄来了几大车的半成品蜡烛。
苏青媖接到货后,就和吕博承带着几个孩子做了各种蜡烛的模具,一起把蜡烛再熬制,做成各种各样的蜡烛制品。
吕博承先前只听说过娘子在山里种了白蜡树,收了蜡花,熬制成蜡烛,每年都能卖上不少钱。
听说现在整个山里都跟着种上白蜡树了,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联寨的山民们每年光卖蜡花就能得不少钱。
家家户户都恨不得给苏青媖塑了像,供起来。
哪敢想啊,以前山里穷得叮当响,没田土没屋子的百姓活不下去了,万般不得已才躲去山里,外头有屋有田,谁愿意躲去大山里呢?
没想到现在想进大山都进不去了。
山里到处是宝藏,随便哪个东西都能卖上钱,哪还肯让别人落户到山里。
各寨的大门建得越来越厚实,这些年又加厚了不少,守卫的人也增加了不少,守卫的人员那武力值也不是几年前的模样了。
苏父苏母从山里收了蜡花,熬制成半成品,寄到徐州来,给几个孩子。
大宝小宝带着小七,寻了木匠做了各种模具,亲自去熬了蜡油,倒在模具里,做成各种蜡烛的模样。
兄妹三个,天天乐此不疲。
吕博承看着几个孩子开开心心的,又听娘子和两个儿子在闺女面前念叨,山里的元日灯会多么多么热闹,引得闺女直跳脚,说娘为什么不带她去看。
搞得苏青媖哭笑不得。
吕博承不想闺女失望,便让徐州衙门贴出告示,徐州城今年要搞元日灯会。
徐州这些年不差钱,搞,怎么热闹怎么来。
都到年节了,节度使大人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出,本打算封笔的一众衙门大小官员,忙得那叫一个脚打后脑勺。
徐州百姓,齐齐挤到告示墙边看告示,元日灯会?他们徐州要搞元日灯会了?游园?看灯?猜灯谜?元日灯会耶,一定很热闹。
徐州百姓,都沸腾了。不只小孩天天跑大街上等着看衙门的动作,就连大人们也是一日三望,期待着大街上挂出灯柱灯绳及僻出活动场地来。
徐州城的商户们,本来都在对账,封账,准备关门放假事宜了,哪想到他们的节度使大人就来了这么一出,得,这下,别关门了,一直开吧。
年前的生意,一天顶平时一月。
谁不开门谁是傻子。
元日那天一早,大宝小宝小七穿戴一新,先齐齐到爹娘屋里给爹娘拜年。得了压岁钱,便高高兴兴地围在爹娘面前互道过年的祝福。
青杨也带着亦腾来给苏青媖和吕博承拜年。也得了压岁钱。
等府里的下人们向大人、夫人及小主子们都拜完年后,苏青媖便带着几个孩子到吕宅给吕生财等人拜年。
在吕宅,一家人一起吃了新年的第一顿饭。
回府歇过晌,几个孩子就按捺不住了,催着厨房早早做了晚食,各自扒了几口,就撂下筷子往府外跑。
大宝小宝,抱着小七,马铮马炎,青杨亦腾等人,都一溜烟跑街上去了。
“这几个孩子,都不等我们。”吕博承抱怨着。拉了苏青媖跟在后头。
“你不是一直嫌孩子们吵闹吗,一直说想两个人清静半日,现在孩子们不在眼前,你又来念叨。”苏青媖斜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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