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出自书香世家,她的祖父元伯卿以前在户部任职,后来觉得官场不太适合做学问,便辞了官,在京城外三十里地的小镇上开了一家书院,沈家老爷沈銮清就曾在那家书院读过两年书。
只是元伯卿醉心做学问,不善管理,开起来的书院常常入不敷出,元伯卿做官时攒下的那点家底,就这样赔了进去。
但元伯卿好歹是个大文豪,在世的时候靠着他的才名,元家人日子过得还算将就,只是元伯卿去世后,他的儿子儿媳先染上了重疾病逝了,全家只留下了孙儿孙女两人以及沉重的债务。
沈銮清念及旧情,不仅给元家送去了银两,帮他们偿清了债务,还让长子娶了元怡为妻。
这几年,元栀一边读书一边帮人写诗作画还沈銮清资助的银子,虽然他很感激沈銮清的帮助,但他不愿他唯一的妹妹在沈家低人一等。
“大嫂,可是哥哥欺负你了?”
元怡闻言面色一凝,但很快摇头否认道,“夫君待我是极好的。”
要是好,为什么会哭?
沈澜之在沈怡身旁坐下,却把目光看向了沈夫人,“娘,到底怎么回事?”
“害!”沈夫人糟心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是什么?你大哥,在外面相中了一姑娘,那姑娘有了身孕,他想要你大嫂把她的院子腾出来让那姑娘住。”
原来是醉清楼的头牌婉儿在作妖啊!
还姑娘?
呵!一个妓子罢了。
上辈子沈澜之忙着准备宫宴的事,对沈府的这些纠葛不知,她大婚后就听闻大嫂染上了心疾,原来根源在这里。
只是让大嫂这个正妻给妓子藤地儿这样荒唐的事发生,沈家每个人都有责任。
沈澜之尽量不去想上辈子发生的事,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在睁开眼时目光一片清明,“娘,这事儿您怎么看?”
“你大哥找了一位高僧看过,说你大嫂现在住的揽芳院风水最好,最适合养胎。”不知为何,沈澜之的目光让沈夫人有些如坐针毡,“囡囡,你也知道的,咱们沈府都有十几年没添新人了…”
“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大嫂先委屈一阵儿,等那姑娘把孩子生下来,再让她搬走就是。”
果然,娘还是向着大哥的,向着那尚未出生的孩子。
若是沈澜之上辈子在嫁给太子之后,没经历过皇后的刁难,没有逼不得已接受妾室比自己先生下孩子,或许沈澜之还不会对元怡此时的苦闷如此感同身受。
她无法斥责她娘,却也不敢苟同她的做法。
“还等她生下来?”沈澜之面无表情的说道,“哪有妾室比正室先生孩子的道理?”
“娘,您跟在爹身边,读了不少圣贤书,书上可有说宠妾灭妻会是什么下场?”
“更何况,那人门儿都没进,还算不上妾室。”
沈夫人脸僵了僵,“囡囡,这是你大哥的事,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不掺和?”沈澜之蹙起了眉头,“娘您的意思是,眼睁睁的看大哥犯错?”
沈夫人语凝。
沈澜之:“大嫂知书达礼,又念及爹爹对元家的恩情,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吞。咱们沈家自诩为书香世家,名门正派,怎可仗着过去的些许恩情就可劲儿的欺负她?”
“退一万步说,娘,大嫂平时对您不好吗?”
沈夫人被问住了,元氏自然是对她极好的,所以她才会专门抽时间来安慰她。
可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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