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邦中没有医院,甚至就连排的上号的诊所,都只有李曼这一家,一开始小诊所病人络绎不绝,后来李曼忙得烦了,直接把看诊的费用翻了好几倍,才清闲下来,所以渐渐的,她的这小诊所也被城邦的人称为黑诊所了。

是黑诊所,就总有人想要黑吃黑,多数人李曼都能轻松应付,但总有地头蛇让她无法应付,正好贺缺送上门来,李曼便和他达成了交易。

贺缺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那时候就连城里面也全是丧尸,现在的城邦可比从前好的太多了,所以处理这种事情,他也是信手拈来。

那些地头蛇很快就被他收拾了,李曼满意不已,甚至提出分给他一部分金钱,但被贺缺拒绝了。

“我不需要金钱,我要药。”

药品在城邦是稀缺的资源,城邦是没有能力生产药物的,只有在幸存者基地才能够生产。这才是贺缺缺少的,他必须得为将来回到幸存者基地做打算。

由于看诊的人不多,所以李曼药柜里积攒了不少的药品,琳琅满目,很多都用不上。所以她答应得很快,两人达成了愉快的交易后,便一同回到诊所。

诊所在这幢居民楼的四楼,他们走到三楼的时候,贺缺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楼上安静得有些过分。

贺缺站在楼道,看着诊所隔壁半掩的那扇门,询问李曼:“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我的病人。”李曼回答道:“挺帅的一兄弟,有好几个和他同行的人。”

贺缺想他知道是什么人了。齐繁那伙人中应该有好几个都已经见过阮芽了,认出阮芽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是说,阮芽很有可能是落入他们手中了。

贺缺随手捡起楼道散落的一根钢管,大步朝着楼上走了过去,李曼见此,也意识到楼上可能是出事了,于是她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正如他们所想,四楼一片寂静,唯有李曼小诊所的门大开着,里面有些凌乱,碎了一地的药瓶,玻璃碎片上面还沾着鲜血。在窗边,站着两个人。

贺缺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抡起手里的钢管,就朝着其中一道人影砸了过去,那人狼狈躲开,他看见了站在窗边,手按在窗口的阮芽。

阮芽的脸色很苍白,左脸颊有一道血印子。她的手按在身后的窗台上,露出的一届手腕是醒目的掐痕。

看起来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她依旧是受伤了,这个认知,让贺缺愤怒不已。他都要好声好气对待的小姑娘,这两个杂碎,也能伤害她?

“艹,你疯了吗上来就是打?”唐渊差点挨了一棍子,生气得不行,立刻和贺缺打了起来。

殷正南则是大步走到诊所门口,将门给关上,避免声音透露出去。他身上也有伤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加入战局,而是站在一边,低垂的手上捏着一把枪。

一片混乱中,李曼走到了阮芽的身边,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芽芽,你怎么受伤了?”

“还好啦,没关系。”阮芽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简单的和李曼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一开始被殷正南用枪指着脑袋,动也不敢动,只能顺着他的枪口慢慢的后退,推到桌子边的时候上面还摆着几个药瓶,她便将药瓶扔向两人。

持枪的殷正南似乎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放下枪接住了那些药瓶。

趁着这空挡,她又往桌子上砸碎了一个玻璃瓶,溅出的碎片割伤了她的脸颊,但她也得到了一个拥有锋利缺口的武器。

阮芽说着,踢了一脚脚边的碎玻璃瓶,郁闷的说道:“我力气太小了,玻璃瓶一下子就被殷正南抢了,我想挣扎,他就掐我手腕,不让我乱跑。”

殷正南和唐渊都不想伤害阮芽,所以在制服了她之后,开始询问贺缺的下落。

李曼好奇的问:“他们有仇啊?”

阮芽摇了摇头,她除了救了贺缺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的功夫,唐渊已经被贺缺制服,贺缺眼也不眨的一钢管要劈在唐渊的脑袋上。

“贺缺不要!”

“住手!”

阮芽和殷正南同时喊道,贺缺的手猛地顿住,他没理殷正南,看向阮芽,冷着脸说:“我在给你报仇。”

“他们没有真的伤害我。”阮芽注意到殷正南的枪口已经瞄准了贺缺的额头,她一步一步的朝着贺缺走了过去。

贺缺对殷正南的小动作了如指掌,他只是没想到阮芽会忽然走过来,她的背影,正好挡住了殷正南的枪口。

“你过来做什么!”

阮芽注意到身后黑洞洞的枪口了,但她还是将平静温柔的目光落在贺缺的脸上,对他说:“你先把钢管放下。”

贺缺的钢管就落在唐渊的头顶,他的力气很大,如果敲下去,唐渊就是不死估计也会残了。

贺缺不敢放,此刻他挟制住唐渊,殷正南才会不敢开枪。

阮芽又说了一遍:“放下。”

“你到我身后来。”贺缺不动,紧盯着阮芽身后不远处的殷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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