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头节,绵绵细雨笼罩着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城镇。

这是舒抚一行三人加一头老黄牛到平塘镇的第二日,昨晚她们堪堪赶在宵禁前进了城。

赶了十来天路,还是坐的牛车,她们三人骨架都快散了,找到落脚的地方后,简单填饱肚子,便收拾着歇息。

今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舒抚就听着动静爬起床,见街上已经开市,忙不迭拉着小圆上街去逛,身后还跟着条小尾巴。

路上经过那些人声熙攘的城镇,她都会逛两圈,尝各种吃食。

她喜欢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日子。

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说真的,舒抚很讨厌阴沉沉的下雨天,在末世那几年,她几乎没见过正常的日头,那时候的天基本都是阴沉沉的,似乎随时要压在人身上。

在赶路这些日子,她实实在在地晒了好些天的日光浴,本来还打算到了地方可以好好玩玩,结果昨晚竟开始飘起连绵细雨来。

但听到外边小贩的叫卖声,以及不断从窗口飘进来的食物香气,她的脚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不过,当她走出门后,心里的郁闷瞬间退散。

客栈门前的常青树,因为雨水的滋润,更显得生机勃勃,路边挂着小水珠的草芽也多了两分俏皮的意味。

街上的行人虽然行色匆匆,但眉宇间没有一丝郁气,反而隐带喜色。

确实,春雨贵如油,这一场雨下来,今年的春耕就不用愁了。

这么一想,舒抚都有种赶快找到原身父母家,再买几亩田地来种的冲动。

这辈子,她是打算就在这个远离京都的小城镇安顿下来,种几亩地,养几只鸡鸭,安然休闲度过余生的。

平塘镇规模不大,除了主街就只有东西两条街道,一眼就能看到头。

逛了一圈下来,舒抚和小圆肚皮都撑得溜圆,后面的卜安易倒是没吃几嘴。

卜安易就是之前捡到的那人,这个名字是舒抚做主定下的,至于为什么不用他自己的名字?

因为舒抚遇上了狗血剧的重要因素--失忆,这个人把自己的以往所有忘得一干二净。

连他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去过哪里?

这些所有的都不记得了,他记忆的开始是舒抚捡他的那天。

真是作孽,舒抚长叹一口气。

费了不知多少口水,她才终于问出这人为什么会跟着她们。

“顺眼。”

她当时差点就把人给丢下牛车。

后来无意间看到他破烂的袖口绣了个卜字,她干脆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卜安易。

希望一时心软留下的不是个麻烦。

回到客栈歇了会,舒抚去对面的茶楼点了壶茶坐着。

那本小说里对杨家坝的描写极少,只有粗粗带过的几句话,对于舒抚来说,信息太少,所以她准备在这里坐坐,看能不能听到一些想要的。

一般来说,族群居住的村庄都是比较排外的,即使她有侯府的文书,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多做一些。

也是她运气好,她们刚坐下没多久,隔壁桌就来人了,谈话过程中刚好提到杨家坝。

“哎,你们听说没有?贾员外要把家里的产业都卖了!”

“啊?几时的事?你从哪听来的?”

“嘿,我说真的,听说啊,贾员外那个败家子前几日去了县里一趟,回来的时候是人赌坊的打手压着回来的,再后来贾员外就找了城东的伢子,我有个亲戚就住在那伢子隔壁,我亲戚听了那么一嘴。”

“我的个乖乖,贾员外家底可不薄,那龟孙子胆真大!”

“谁说不是呢?就你那相好那村,也有一套他们家的院子,听说盖的时候花了四五百两银子,如今啊,三百两人都愿意出手。”

舒抚倒茶的手一顿。

“你有兴趣啊?”

“我哪有那个闲银?再说了,就算有那个银子,这跟赌鬼沾了边的东西我也不敢碰,之前不就有个赌鬼,为了还债把家里的传家宝给贱卖了,结果人第二日就不承认了,非要人家给补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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