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抚!你放我下来!”

舒明义觉得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应该就是今日训了舒抚这个有毛病的疯子,不然他也不会在几十号人面前,被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举了起来。

是的,举。

舒抚为了表明她就算上山也不会有事,竟然把近七尺的舒明义当众举过头顶。

这一下,舒抚在杨家坝出名了,后续这名声还往周围几个村子在扩散。

而舒明义自那日去给她弄好族谱的事后,就好长一段日子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估计是不想见到她吧?

也是,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怕高,是挺丢脸的。

在家里窝了几日的舒明义打了个哆嗦,不知道又是哪个在笑话他了。

唉,别人也是做人,他也是做人,怎的他如此艰难呢?

“儿啊,我听说前几日你被大贵刚回来那闺女给举起来了?她力气真那么大?哎呀,你说你大贵叔他们两口子就是个平常人,她怎么就这么大力气?难道京都的水养的人都不一样?”

前任村长舒大强一进门嘴巴就没停过,完全不在意自家儿子脸色已经黑成锅底灰,还说:“你看什么时候请她过来吃顿饭?要说啊,以前你们大贵叔跟我们那么要好,现在他们不在了,我们怎么也该多看着点。”

“就是不知道小玉那丫头怎么样了?在那家习不习惯?”舒大强说着,嗓音都小了许多。

想到那个娇俏的堂妹,舒明义心里郁闷散了些:“听说那家人是侯爷,她回去备受宠爱。”

“唉,大户人家的事可说不清。”

***

当晚,舒抚就把那头小野猪给宰了,让卜安易送了一只后腿给舒明义家,他提回来一篮子鸡蛋,看着有一二十个,还有一封糕点。

剩下的,她和小圆把下水都清理干净,简单地卤了下,就是几盘菜,然后给自家留了另一只后腿,剩下的舒抚第二日就和那几只野鸡一起,带到镇上去卖掉了。

她价开得不高,倒是很快就出了手,对方一口气就拿完了她带来的肉,看样子应该是哪家的小厮。

去掉两条后腿的小猪,加上鸡,

统共也才卖了不到一两银子。

听着好像还可以,但也不是每次都有这个运气的,而且她也不打算把这当成长期生意。

收了临时摊位,舒抚带着两个小跟班去铁铺订了一套农具,又去买了一些肥肉熬油,扯了两匹布,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角银子就出去了。

花银如流水。

铁铺的动作很快,第二日就能拿到东西。

那三亩田久未开耕,杂草丛生,舒抚三人仅拔草就去了三日。

草拔完就该犁田,不然时节就要过了但是她不会犁田,于是便想到舒明义,他好歹是个村长,又是在这长大的,耕田种地的应该都懂吧?

舒明义会是会,只是不精通。

舒大强进屋一听,拍着胸脯说:“小抚侄女,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给你把田犁了,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吧?以前啊,我跟你爹关系可好了,可惜……你以后叫我伯父就行,啊?”

舒抚:“哦,好的,伯父。不过帮我犁田就不用了,我就想学一下。”

不知想到什么,舒大强咧嘴一笑:“行。”

其实犁田也不是个轻省的活,舒抚家有牛还好,村里大多数人是没牛的。

那怎么办?

等有牛的用完了借来用。

等不起那就只能人工来了,一人在前边拉,一人在后边掌犁,一般人都干不成。

还有更累的,那就是用锄头慢慢挖,忙完春种手臂都抬不起。

这些都是舒大强跟舒抚闲聊时告诉她的。

也是跟舒大强相处了这半日,舒抚终于知道舒明义怎么那么能念了。

纯属家族遗传,有其父必有其子,传言不虚。

舒大强赶着牛犁了两圈,就问舒抚:“小抚,你来试试?”

自来熟这面,他们父子俩也是一样一样的,才认识不到半日,小抚都喊上了。

舒抚应了声,迈脚下田,她事先就换好了衣裳,现在身上一套灰色短褐,脚上的布袜用布条缠得紧实,脚上一双千层底。

好在这田之前贾员外没来得及让人来打理,没放水浸过,倒也算干爽。

不用一脚一个泥巴。

舒抚力气大,刚开始还没上手时,经常把犁戳到田里,以至于拉起费劲,前面的老黄牛都不肯动,后边慢慢得了要领,除了不是很工整之外,倒也有模有样的了。

到第二日下晌,田就犁好了,接着就是把土耙松,晾两日就可以开始播种。

这个时候,地里种的就那几样,舒抚从舒明义那里拿的种子还种不到一半的地,最后舒抚听了舒大强的,剩下的地都种了高粱和大豆。

这回的种子是她去镇上买的,如今这世道,哪家都是算着留种子,上回舒明义给舒抚的都是他们家匀出来的。

所以,舒抚知道这事后,赶紧去买了一样的种子还给他们家。

舒抚三人对农事都是小白,真是一点都不懂,纵是不想欠人人情,舒抚还是接受了舒明义家里人的帮忙。

反正都欠了,正所谓债多不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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