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半夜,雪终是停了,桃倾倾听着慕余轻微的鼾声,偶还有老鼠吱吱磨牙的窸娑。

此刻犹如在梦中一般不真切,她恍然觉得自己已不是那个京都尚书府的三小姐了。

第二日清晨,难得有鸟儿在院子中嬉戏打闹,桃倾倾起了个大早,找来了热水,待着给慕余清理伤口。

慕余是个伤者,此时还在睡梦中,虚云便急急来报,将慕余从睡梦中拉出来。

桃倾倾立在一旁,不知该不该回避,幸而那主仆俩也没避讳。

“主子,狱间出事了,随军大夫疑是疫病。”

慕余眼皮都未抬“那些个庸医回京我便换掉。”

虚云一个劲的着急“主子,我瞧着像真的,原是一进门去的一个上吐下泻,浑身冒疹子,今早上便同他一个牢房的都起了。”

慕余才睁开眼睛“你去镇上让那知府寻几个大夫过来。”

“主子,这怕是不妥。”

桃倾倾插话道“王爷,我去瞧瞧,若是真的疫病,这才初期也好医治。”

慕余担忧的望着发言的桃倾倾,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胡闹,若真是疫病,你这个小身板那扛得住?”

桃倾倾说道“师傅常教导我,虚名不沾俗世,秉心欲医天下。你就让我去吧”

慕余见她决心已定,只得松懈“我越来越靠近真实的你了,而越靠近我又越喜欢你。”

虚云在一旁干呕,慕余给了他一记眼刀,虚云无奈摊了摊手“那我走?”

桃倾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虚云,你先去将起了疹子的与没得的隔开来,再去烧些热水,放入些苍术和纱布一起煮开,晾干,分发给所有犯人,我再给王爷换一次药。”

虚云已往外走,桃倾倾忽然想起“等等,找一个未进过狱里的过来,每日给王爷换药,若真是疫病,我们可都不能再接近王爷了。”虚云便准备去了。

慕余揪着桃倾倾的衣角“你若是个男儿,那定然能造福一方百姓。”

桃倾倾也顿了顿,若是个男儿,那她也不必困在后宅的争斗中吧,但她并未接话,只认真的绑着纱布。

宋子深不知从那里听到的风声,嚷嚷着要一同去,翎儿也非要护在桃倾倾身侧。

几人纱布掩面。

桃倾倾只敢用丝线诊脉,又撸起患者的衣袖腿袖,询问痒不痒痛不痛,心里的不安在确诊那一刻反而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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