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药?难道...是她想的那样?

孝仁皇后脸一下子僵住了,身上寒毛倒立,一股可怕的凉意袭上来。她像生锈的机器人般一卡一卡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康熙。

“你给我下毒?你竟然给我下毒!!”孝仁皇后一字一顿的问道,心脏宛如被人残忍的挖出来泡在酸水中般,疼得她生不如死。

“哦?反映过来了呀。”康熙好似为孝仁皇后的反映如此之“快”而感到惊讶,他上前一步凑近孝仁皇后,如愿的看到她不自觉的颤抖,接着说:“虽然你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这次所有御医医治了这么久都没见起色,你都没有怀疑什么吗?”

“是你?!是你!!!”孝仁皇后猛然瞪大眼睛,她看着此刻无比陌生的康熙,愤怒、悲伤、疑惑等各种情绪在脑子里不断撕扯她,激烈的情绪刺激她起身想抓住康熙。

康熙利落的一转身避开了,他嘲讽的看着倒在地上无比狼狈、虚弱的孝仁皇后。

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孝仁皇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半天才顺过气,努力撑起身体保存最后的尊严虚弱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康熙像是疑惑孝仁皇后为什么会这样问一样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说:“你不如想想自己做过的事。”

她做过什么?孝仁皇后茫然的想了想,她不就是数次想弄死那个小畜生没成功吗?孝仁皇后抬头难以置信的恨声道:“就因为胤祚?”

康熙不可置否,他话题一转又说:“你的家人真是如你一般的天真,都觉得自己做的事能瞒过朕。”

还不待孝仁皇后惶恐的开口,康熙好心的蹲下身方便孝仁皇后与他说话,叹息般的说:“也怪朕,养大了你们的野心,给了你们能凌驾于朕头上的错觉。”

孝仁皇后被巨大的恐惧包围着,完全做不到冷静思考,她整个人慌乱得语无伦次,“不、不、你、你不能...”

“不,朕能。”康熙打断她,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孝仁皇后,慢条斯理的说:“朕能让你们起来,自然也能让你们滚下去!”

“知道我准备怎么做吗?”康熙好似在问孝仁皇后,但完全不等她回答,自顾自的说:“你的家族现在被眼前的繁华迷住了眼,就算你的父亲能挡住眼前的诱惑管得住自己的手不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去,那你家族的其他人呢。”

想到这里康熙笑了,他伸手温柔的整理孝仁皇后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带着微微责备的语气说:“你们家族里的人可真没耐心啊,明面上迫不及待的表明立场支持小四,可背地里却还接触了其他皇子,可真是够还花心的啊。”

孝仁皇后感到不寒而栗,她明白了,她家族现如今的状态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纵容或者说是引导的。他们从始至终都在这个男人的手心里。

“你信不信明日就会有佟氏营私结党、欺男霸女、欺君罔上等等罪例的奏折呈上来。”康熙嘴角勾起一抹笑,好整以暇的说:“朕怎么会容忍这等罪大恶极的臣子呢?那当然是含泪斩首啊,就算他们是我“爱”的皇后的家人,那也一样。”

说到“爱”这个字的时候,康熙恶意的加重了语气。

孝仁皇后不自觉的瑟缩下,现如今她已经不奢求爱了,她现在一心想保住家人和族人们。孝仁皇后狼狈的膝行几步一把抱住康熙的腿哀求道:“不、不、求您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你宫中狩猎场的信息从何得知?”康熙的双眸像是浸泡在寒冰里一样,眼眸深处的寒意像是冰针一样刺向孝仁皇后,讥讽的说道:“佟半朝?你们眼里又何时有过朕这个皇上!?”

这大清是他爱新觉罗的天下,一个外氏竟敢称半朝?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心上?他忍了这么多年已经是看在多年君臣和夫妻关系份上了。结果你们居然还想更上一步?

这他绝不能忍!

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孝仁皇后觉得自己脑子逐渐昏沉起来,她晃晃头,竭力抵挡那股侵蚀人意识的睡意。

没得到孝仁皇后的回应,康熙也不在意,他笑了一下继续说到:“其实你不必如此伤心,你的好爹爹正物色下一个或是下几个你出来,正等你死了好代替你的位置呢。”

话语中蕴藏的恶意像是驱赶不走的怪物一般笼罩在她身上,孝仁皇后知道事无回转的余地了,她撑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恨恨的倾吐出恶毒的诅咒。

“爱新觉罗玄烨!!我诅咒你!我咒你妻离子散,天伦散尽,永世孤寡!!!”

声音中带着彻骨的悲伤和恨意,说完诅咒后的孝仁皇后彻底的昏睡过去了。

康熙嗤笑一声,一脚踢开落在他脚背上的手臂。想他死的人多得去了,若是诅咒真有用的话他也活不到今天。

康熙也不理会躺在地上的孝仁皇后,毫不留恋的出门独自离开了。

被孝仁皇后勾起了心中对赫舍里氏的回忆,康熙今晚也不想睡了。随意找个了凉亭,吩咐人拿了些酒,坐在凉亭里边喝酒边回忆以往。

时间可真可怕啊,康熙苦笑一声,一晃十二年过去了,他居然都快记不清赫舍里氏的面容了。

梁九功看着心情不佳独自喝闷酒的皇上,根本不敢上前劝阻,他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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