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跑哪里去了,又出去撒欢了?大型犬就是这毛病多,撒手没,一点儿也闲不住。”

搜寻一圈再次回到大厅,修站在一旁吐槽,殳戈尝试多次联系饭桶,对方没有回复,又出去找吃的了?

“殳戈,你觉不觉得这个大厅有点冷。”

修往殳戈的身旁靠了靠,搓了搓手臂。

雷声后,城堡外开始下起瓢波大雨,大厅内的七双眼睛泛着诡异的光,在雷雨交加的夜晚,莫名散发一种诡异感。

轰隆隆———

一道霹雳划过天际,将两人有些涣散的目光拉回来,修喘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哆嗦:“多久?”

“五分钟,眼睛有催眠效果。”

殳戈思忖着要不要将今天早上听到的那声被他过滤掉的兽吼说出来,就在这时,脚底下晃动了一下。

轰隆隆——吼——

“什么……什么声音?”

声音从地底下传来,伴随着雷电的霹雳声,地面隐隐震动,也颤在了俩人心里。

“啊———”

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转眼间大厅内已经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古堡内一片寂静,不管他们发生了什么,被催眠入睡的人是不可能被惊醒的。

“嘶——痛。”

修有点懵,抬头看向掉下来的地方,通道口被关上,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不高,管家考虑得真周到,还给软软的垫子。”

“垫子个屁,你特么赶紧给我起身。”

殳戈满头黑线,不过对方现在估计什么都看不见,下次这人再跳到自己身上来,他绝对打得对方满地找牙。

幸好地下是平地,要是下面是尖刺,早就……想着这些,殳戈揉着拉伤的左手,在黑暗中瞪了修一眼。

“你说你,没事找事去摸简的眼睛干什么?”

修为自己辩解:“她那蓝色的眼睛,我看着不舒服,想把她遮住怎么了?再说,要不是我,我们能发现这密室吗?”

“你还骄傲上了。”

殳戈调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地下室的灯光突然亮起。灯光聚焦两人,殳戈移开遮眼的手臂,一个巨大的斗兽场印入眼帘。

他们俩落在斗兽场的中间。

场内的灯光不是很强,只将斗兽场高墙以内的地方照亮。高墙呈椭圆状,面朝观众的位置有一扇铁门,不难猜测它的用途。铁门边上有两座小山,离得有些远,看不太清楚。

他凑近辨认,是一堆白骨。

如果说斗兽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震撼,那么这两堆白骨给人的感觉是恐惧。

殳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手套来,带戴上后往骨头上摸了两把,手套上出现了深黑的颜色,凑近鼻子一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近几天的,这两堆都是。”

这些骨头的硬度还很强,有些骨头上带着腐臭的血肉,从伤口看,是一头个体比较大的凶兽,这些骨头上还印着巨大的牙印,有一些还带着被撕碎的腐肉。

管家早上找自己谈心,还把三本书交给自己,现在又弄出这样的名堂,忽悠我呢。

“这是那批雇佣兵的?”

修打着终端的灯,走到骨堆边上蹲下,猜测道。

“八九不离十。”

“这差不多得有十来个人了吧。”

偌大的斗兽场,空空荡荡,只剩下殳戈和修的呼吸深和心跳声。

“你在紧张什么,心跳这么快?”

两个人安静下来,耳边传来如战鼓般有力持续不断的“扑通扑通”声。

“离开门!”

殳戈刚说完,地面传来强烈的颤动,关押野兽的铁门居然在缓缓打开?!

这里不是一处荒废的遗迹吗?!

进入沉睡街之前搜过身,一切枪械类等危险物品一律不得带入,所以现在殳戈他们最适合当武器的只有身边这一堆白骨。

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猎物的血肉味,从通道里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这声音十分耳熟,是之前在大厅里听到的吼叫声。

“这帮可恶的旧贵族,旧世纪的陋习,现在居然还延续。”

修一边咒骂一边向远处撤退。

殳戈往后撤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放出来的猛兽,差点一个列脚摔倒。那银白色的毛发,滚圆的眼睛,那标志性的额头上的“王”字,它丫的就是实验室里记录的近乎绝种的银虎!

正常的银虎的眼睛是黑棕色的,但是眼前这只却泛着血腥的红色,左侧的眼睛被尖锐的器物刺伤,留下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左眼也半眯着。

仔细看去,虎须旁,原本洁白的毛发却是深黑的红,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口,一看就是经历过战斗不久。

老管家这是要做什么?把我们当成角斗士吗?

银虎从黑暗的通道中昂首阔步走出来,慢条斯理地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那锋利的牙齿在灯光下白的发光。

他四处张望,正巧与回头的殳戈眼神交汇,停顿了一秒,猛的向这边狂奔,一步十米的距离,从殳戈的角度来看,不出十秒,他就会被追上。

殳戈继续往前狂奔,风刮过耳廓,瞬间的爆发让他的肌肉传来滞后的酸痛感,他咬牙坚持,近了近了!离看台仅有十步路。

背后沉重的呼吸声传来,他甚至能感受到它喷出的热气,头皮发麻。

他看着站台的十步路,第一次觉得这个距离是如此的漫长。

来不及了!

殳戈深吸一口气,随后往自己的胸口一按,原本普通的衣服瞬间外骨骼机甲覆盖,在这昏暗的斗兽场里,流过冷冽的光。

这次回去怎么也得感谢修,要不是沾了他的光,森怎么会准备这种特殊的作战服给一个一级雇佣兵。

战甲包裹全身,殳戈热血沸腾,战意被瞬间激起,它抽出隐藏在铠甲之下的光束刀,猛地一个急刹车,向前侧翻和滑行,险险避开银虎的直冲。

银虎见没抓到对方,愤怒地吼叫,殳戈甚至能近距离闻到它口腔的腥味,不愧是真正的百兽之王。

一人一兽对峙着,双方屏息凝视,企图寻找最佳进攻点。

面对沙虫时他好歹在飞行器内,没有直视这种压力,而现在与银虎面对面,直面生死的考验更让人心惊动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殳戈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下,一旦泄露害怕的举动,就会让对方有机可乘。

僵持的第十秒,银虎动了!

它一个屈膝,四肢发力,像是满弓的弹簧一样将三米高的身体飞射出去,前脚掌上隐隐泛红的利爪在腾空时伸展开来,尖锐的虎爪直击殳戈的脑袋。

看着眼前压迫而来的巨大身影,对方的攻击就像慢动作一样一帧帧平装开。

慢一点,再慢一点!

殳戈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前爪的运动轨迹,企图找到切入点。

就在下一秒,殳戈眼前一亮,找到破绽了!

他举起光束刀,正面向它的头部劈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银虎左脸颊被光束扫到,那半脸的白色被烧得焦黑,一半的毛都卷搭在一起,哪还有之前的美貌。要不是看这紧张的氛围,殳戈都有点想笑。

灼痛激怒银虎,暴躁的兽吼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银虎认真了!庞大的身躯微微伏下,两眼死死盯着他,粗壮的四肢整装待发,整个身体都在蓄力。

来了!

银虎向殳戈扑过来,动作凶猛而迅速。

不,不对,方向不对!

“危险!修!”

银虎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赶过来的修!

修也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他从大拇指的扳指中射出一条银丝,勾住铁门,收缩银丝,侧身与银虎擦身而过,离开前还不忘在银虎身上揣了一脚,借力荡过去。

这一脚让银虎后退了一步,但仅仅只是一步,被激怒的银虎朝着铁门袭去,这时候的修才刚到达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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