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她还是微微担心,刚才在台上时,脚不知怎么的,突然刺痛了下,导致现在都不敢乱走乱动,生怕又像几年前那样,出大事。

当然更怕的是,在表演时间接性的刺痛,会影响到她最后呈现的效果。

“笙笙,刚才没事吧,我看你走过来有点不对劲。”

扶笙虚弱一笑,“刚才队医让我先休息,脚先别动,待会儿在看看情况。”

“要不要喷点药,我这回了带了两瓶,就怕你们发生意外。”季晓芩说着就去包里翻找,队医从外面走过来,就往扶笙这里走。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痛吗?”

季晓芩也紧张地站着,舞蹈演员别的不怕,就怕真伤到了哪根筋哪根骨头,那才是事业的滑铁卢。

不是所有人都能站上舞台,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永远站在舞台上。

他们的职业生涯也就十几年,任何一段时间的浪费,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恐惧。

队医检查了一下扶笙的整只脚,让她转动两下,扶笙边动边倒吸凉气,难耐地说还是疼。

“这里是你旧伤,可能又伤到了,待会儿去医院再拍个片子好好检查一下。”

“是等谢幕结束吗?”

“晓芩你陪笙笙去吧,我这边走不开,还有半小时结束,我和团长说一下,你们开我的车吧。”

扶笙忙不迭应下,索性动作快,卸妆换衣服在十分钟内完成了,出后台后,就和季晓芩往室外停车场走去。

“来来,我扶着你点,包也给我,我替你拿着,你现在可别再逞强了。”

“晓芩,你也刚跳完,肯定累,我真的自己可以,貌似休息了会儿,就不太痛了。”扶笙推脱季晓芩热情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以此证明她真的没大问题。

季晓芩满脸紧张,虚扶了下,“这不是开玩笑的,必须去医院再做个检查,万一伤到重要部位,不及时治疗就完了,你等着我去开车。”

扶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封驭发了条消息,【先走了,不用等我】。

过不久,封驭打来个电话,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你今晚还来吗?

扶笙的气息淡淡,呼出一口稀薄的气,“不来了...”

她不想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一秒钟都不行,转眸瞥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扶笙快速地说:“就先这样,我挂了。”

*

“什么表情啊封少,不会是被女人甩了吧。”

“......甩?都没在一起过,哪来的甩。”封驭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了两下手机,站起来身来,“走吧,方位在等着,听说还带了他爸珍藏的红酒。”

姜来一壁走,一壁轻笑。

“兄弟,跟我说句实话呗,刚才是不是扶小姐,你今晚原本是想带她一起去吧?”

封驭停住脚步,眼底没有表情。

“这个得看她啊,强人所难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封驭把啊字叹得冷淡,“她愿意说出来,那自然是最好的,这本不是难堪的事儿。”

两人一起坐着辆黑色的车子走了,途中方魏尔打来次电话询问情况,封驭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

他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水珠银烂的窗外,飘着细雨,刮着湿风,山腰的树挤做一排,封驭突然想移下窗,任由雨点打在脸上。

越接触扶笙,越感觉她熟悉。

却总想不起来,这份熟悉感从何而起。

或许是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又或是她眼里时常的痴恋,她该是认识他很久了,在某个他都不曾记起的时候。

“这边的路,我猜方位和嘉艺两个人还在布置,明天他们就要来,这时间可真够急的。”

封驭轻车熟路地开了别墅的门,里面敞亮,他换了拖鞋走进去,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

“魏尔哥...有人进来了...”

封驭冷漠地径直走过两人,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单手开了,喉咙不断吞咽着沁凉的液体,喉结凸显,脖颈滑落一道无声的水痕。

姜来捧来样东西,也走到厨房拿了瓶啤酒,封驭解渴后,来了精神,疏疏一看,随手摆弄两下。

“这是什么?”

“高中回忆录,嘉艺搞的,说是里头有我们高中时期不同阶段的照片,还真是满满的回忆。”姜来感慨着,辨认着当时的青涩样貌,“这不是我们春游那次,够倒霉的,如果不是方魏尔提议去那个薰衣草拍照圣地,我们也不会这么窘迫在公交站傻站了一个小时。”

“我记得,好像是高二那年。”

“被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一些别的事情。”姜来若有所思地敛眸,适时方魏尔和苏嘉艺红着脸出来,他随口问了句,“你们俩记性好,记不记得高二我们班转来一位同学?”

“是不是当时坐封驭后面的,我有点印象,不过我只对美女印象深刻。”

封驭嗤笑出声,“我怎么不记得我后面有坐女生......”

但下一秒,封驭周身的空气仿若被撕裂,他再听不到其他三人的交流。

他自从家中发生变故后,便和同学疏离了好多,很少和不熟的人交谈,更甚者是转学生,平日里都用同学代替对方的称谓。

姓什么来着,封驭逐渐迷失在自我的荒野里。

“这人我见过,是坐在封哥后面,有次林飘飘坐了她的位置不想走,都打铃了,哥你还记那次吗,被你怼走了。”苏嘉艺一脸认真,扫视三脸懵圈的男人。

“她和扶小姐一个姓啊,你们记性未免太差了。”

封驭捏紧手里的易拉罐,直把易拉罐捏瘪,发出刺耳的嗑蹦声,他耳畔一串悠长的耳鸣。

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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