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花如是便默默地收回了停在半空中尴尬的手。
为了掩饰心虚,花如是还特地端起了旁边的凉粉。
花如是的眸光全落在手上的那碗凉粉上。
这个时候应该避免与俞白有直接的目光接触。
只要她不看俞白,她就不会心虚。
这般想着,花如是当着开始吃凉粉。
一边吃一边给自己洗脑。
对,她不开心。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又怎么会开心呢?
她应该悲伤,应该后怕,应该庆幸。总之不会是开心
要想骗过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
俞白看着花如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应该顾虑女孩子的感受。
也许他不应该把花如是逼得太急。
他如果想劝说花如是留下的话,就必须得搞明白花如是离开的原因。
可是要搞清楚原因,就怎么也绕不开花如是差点被人给强..奸的事实。
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会是二次伤害。
不管他说得再怎么委婉,花如是也总会想到那件事。
俞白装作无事的夹了块肉,接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就算你想离开的话,至少也得跟我说一声才是。不应该不辞而别。”
花如是认错态度良好:“我错了。”
俞白:“……”
这让他如何接?
“你既然都打算离开了,那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个簪子?”
“那个啊……”花如是一顿,继而接着说道,“那个是母亲遗物。是珍贵的东西。”
“夫子帮了我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就应该留给珍贵的人。”
“而且,夫子不是夸它好看吗?”
“我以为我把它留下,你会喜欢。”
“就算不喜欢的话,夫子把它拿去当了,应该还能换一点钱。”
这完全就是鬼话了。
花如是留下那个簪子的原因也很简单。
它是被她推出来的工具簪。
她走的时候把那支簪子留在俞白的家里当做收留她一晚的报酬,她前面也跟俞白说了这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有这样的一个前提在,俞白又忍心怎么会收她的东西?
一步步设套,把俞白引过来,让俞白亲手救下她这个娇弱的姑娘。
俞白:“……”
俞白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你自己的东西你保管好,别总想着当了。”
花如是没说话。
一时沉默无言。
良久,俞白又添上一句,“好歹也留个念想不是?”
花如是不认可俞白的这句话。
当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谁还会去在乎什么念想不念想?
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如果快要活不下去了,那留着这个所谓的念想还有什么用?”花如是抬眸反问,“难道要我怀揣着这个念想一起死在风雪里吗?”
俞白一愣。
花如是问的这话的表情太过诚恳。
给俞白的感觉就像是她想切切实实地去寻求一个答案一样。
“它会成为一种力量。”俞白说,“也许它并不能让你实现物质上的富裕,但是它会成为一种能够让你有勇气活下去的精神。”
花如是低眸。
不再去想俞白的话。
理念不同,无需多论。
但是花如是心里清楚,俞白说的有道理。
“当然哈,”俞白打了个哈哈,“当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还是得想办法活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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