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摔倒了她还没碰到床榻就崴了脚,在谢狰玉面前扑了个大跟头。磕到头,泪花都冒了出来脑子也稠成一团浆糊。

她还想挣扎着往床榻下爬好躲进床底下,被谢狰玉一手抓住了细嫩的“蹄髈”将她还没送进去的半个身子硬生生地拖了出来,凑到她身旁阴沉而轻淡的道:“我让你跑了吗?”

胭雪不敢动了嗅到谢狰玉身上的冷香,也无法安抚她心里的恐慌。

她哆哆嗦嗦地回应,“不、不跑世子会、会放过我吗。”

谢狰玉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狂怒,胭雪就开始想,他是不是心情好多了,不那么怪她了,也不会杀她了?

她大着胆子偷偷瞄着谢狰玉的脸色,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珠,她又情不自禁瑟缩了下,深呼吸几次说话稍微顺畅点儿继续颤抖的软声道:“世、世子,可以收下我吗您留我在您身边伺候,平、平日照顾您夜、夜里,我我我给您暖床暖脚,好不好?”

谢狰玉的手在摸她的头发,乌黑秀亮,滑不溜丢也不知道她粗糙的朱钗是怎么簪住的听完胭雪自救般的可怜请求,谢狰玉冷不丁地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

胭雪露出脆弱的脖颈,吃痛也不啃声,眼里闪过痛意,就不顾那点子难受,把自己往谢狰玉那里凑了凑,她得活啊,不能让谢狰玉对她没有半分怜爱。

趁着他们不久前刚同床共枕过,没有怜惜也要哄到他几分可怜。

谢狰玉:“你算什么东西,又有什么本事,能日夜留在我身边侍寝。”

胭雪知道他看不起她,鼻头一酸,忍了,眼眶微红,还是强自露出一抹媚妩的微笑,到这时候她突然就没那么过度地害怕了,只要谢狰玉不下令让她马上死,她就还有机会。

“我”胭雪跪在他大腿跟前,她往前凑了凑,整个人便跪着挤进谢狰间,谢狰玉松开揪着她头发的手,胭雪身上一松,轻轻漏了口气,当着他的面解开自己的衣服。“我也就只剩这身皮肉,望世子垂怜。”

“我知道世子多年来洁身自好,身边没有旁地女子,我也不敢心存半点奢望,就想用这身皮肉好生伺候世子,直到世子娶妻,也好少了通房教导的麻烦。”

谢狰玉讽刺她:“通房?凡各家贵族子弟,侍寝的通房女子都是身家清白之人,略懂一些房中术,你觉得自己清白吗,房术你懂吗。”

这是嘲笑她是生手,是个雏儿,没经过事。

胭雪脸皮子发烫,身子上上下下都烧了起来,后者她不懂,她又不是天生就会这些,前一世死时为了不受辱,别人要动她,她宁愿挨顿打咬伤别人也不肯张开腿。

可伺候人,不就是皮肉够好,就能让对方喜欢吗。

“我、我可以学。”胭雪手按在谢狰上,在他看来可真够不要脸,“世子之前也是头一回,我也是头一回,世子要是更懂些,就教教我,在榻上如何让您更快活”

不知道是不是催情的药物没散干净,她嘴上没有口脂了,也显得艳红红的,仔细一看,就能辨认出是被狠吃过一顿,谢狰玉更是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番话,当即脸色更为阴鸷,骂她,“贱妇,当真毫无廉耻!”

他推了胭雪一把,胭雪没受住,往地上倒去,心底委屈盛了满满一碗,开始胆大包天怪谢狰玉,“世子不知我也有苦衷,您说我高攀,哪个下人不想高攀,静昙居里多少丫鬟觊觎您,只是没我这般好运气。”

她倒是自作多情得意起来了。

谢狰玉斜眼横过来,胭雪委屈加愤怒抗住了,怕还是怕的,不由得离谢狰玉远了一点,嘴里娇娇软软地为自己辩白,“没有我,还会有别人,世子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说清白,世子夺了我的初红,除了世子,我也没有别的男人!再说房术,我虽不懂,也就证明之前也是黄花闺女,您觉得我不要脸也好,自视甚高也好,这张脸赵公子也夸过,称得上貌美,世子也不吃亏。若是别人就说不好了”

她要死!

谢狰玉眼里都快喷火,胭雪却觉得自己越说越难掩兴奋,害怕是肯定的,可她管不住她这张嘴了,就好像把受的委屈借用这种方式都要对谢狰玉吐出来。

“世子生得那般好,怎可让相貌普普通通的占您便宜,只要是世子,我百万个千万个愿意为了您以色侍人。”

胭雪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眉宇间流露出惊心动魄的艳色。

她说得越欢,谢狰玉就骂她越贱,下贱!她怎么敢说出这些普通女子都说不出来的浪话,他危险地眯起双眼,“你发的什么马蚤呢?”

胭雪呼吸都急的,紧张激动的胸膛起伏,觉得她自己好像找着了一条新的路子,她可以不做谢狰玉的通房,也不做谢狰玉的妾,她就做以色侍人的宠侍!

谢狰玉可以厌恶她这个人,却不能厌恶抗拒她的身!

怕是再没有人敢像胭雪这样,兔子逼急了,反向向猎鹰求欢的,她简直不要命了,“世子觉得是,就当是吧,那我也是只对世子这样。”

“我知道世子对我与谢大公子的事情看在眼里,不喜我与大公子来往接触,更觉得我背主求荣。可是,人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能抓住一根枯枝一根稻草能救命就是好的,段府待我不好,我若是在那里长久待下去,迟早会没命。”

“素日我和大公子也没甚么接触,就是私底下来往,我也没有给他真正碰我的机会,现在身子给了世子,也好。您厌我便厌吧,我服侍您,您千万别赶我走,也别杀我,玷污了先王妃忌辰是我该死,可也希望世子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我愿意往后日日夜夜都为先王妃和郡主祈福,要是我这副身子,实在没让您快活到,就让我削发为尼,以后青灯常伴。”

谢狰玉被她抢了一通话,对她为了活命没有底线的说法充满了鄙夷,这鄙夷中清高又气闷,“祈福,好便宜你这贱婢在我母亲阿姐面前露脸?”

胭雪瘪嘴,做都做了,还怕先王妃和郡主在天有灵看见她吗。

“您在榻上抱我的时候,滋味也是乐在其中,您说您中了情药,我就没中吗。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您也是挺中意我这副身子的,尝一口觉得还行,就先养着我,以便尝第二口、第三口,不好吗?”

她大着胆子跪过来,这回直接伸向谢狰玉的腰间,“您说我马蚤,那我就只对您马蚤,您要不要?垂怜不垂怜?”

她浑身带着火气,一张脸透红如胭脂,水润发亮,艳泽无双。

谢狰玉整个人阴沉一团,好似磨了许久的浓墨,眼神阴测测,鼻头却是红的,就骂她,“下贱!贱人!”

胭雪眼睛也红了,抽噎了下,“哦,您就只会骂我这个吗。”

谢狰玉拽着她的脖子粗暴地拉她起来,“找死?”

胭雪怕得腿都软了,抖的一塌糊涂,勉强有一丝呼吸的余地,张口略微艰难的说:“您能不能,给我换个死法?比如,让我死您床上?”

下一刻,她被狠狠摔倒在榻上,谢狰玉犹如被激怒的野兽,挣脱了牢笼,仿佛他压抑了许久的另一面都要发泄在胭雪身上。

贱皮子,就是勾栏里头的女人,都没她这德行,她怎么能一脸天真诱惑的说出那番让人想往死里作践她的话,她是不是只要遇到的不是他,也能说出这种没皮没脸的事让人宠幸她。

谢狰玉这回发了狠,似乎忘了初时过来是怎么想的,守在附近的妈妈听见动静,悄悄的替俩人把门关上,在三津过来时也将他拦住了,摇头隐晦地提醒,让他不要过去。

二位都是王妃在时留下的老人,三津手上端着绝子的汤药,征询她们的意见最好,三人离得远,三津却是耳目灵敏,隐约能听见那里面时强时弱的哀叫,手心都冒出了汗,略有些不自然。

“两位妈妈,药都准备好了,是不是等世子结束,就把汤药呈上去让胭雪喝了。”

这是府里有丫鬟第一次承宠,两位妈妈面面相觑,“世子而今十九了,再过一年就及冠,身边总是没人侍候,我们都是王妃身边的老人,总要为世子考虑。”说着又埋怨起三津他们。

“你们也是,世子不说,你们也不为他想到这方面的需求,以前身边的丫鬟是看不上,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也不必要过分紧张,伺候好了世子也是好事,有了经验了不需人来教了。一个小丫头,轮不到她来当世子妃,世子要是喜欢,就纳为小妾,好歹能解你们有时候不能解的麻烦,这还不是好事?”

谢狰玉不爱近女色,也没逼着他的人禁这方面,但是跟随他的人多少有些肖主,上头什么样,下头也都学着的。

别说谢狰玉不经人事,他身边的三津四臧也能算个“童子鸡”,不过这回倒是他们主子先破了戒,走到前头去了,有了女人就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但三津还是不赞同的道:“话虽如此,世子尚未婚配,总不能让一个丫鬟先怀了身孕,生出世子的第一个子嗣。”

“你考虑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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