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孙耀率先出手,这倒不是他多么有牺牲精神,而是他认为徐憬淮已经黔驴技穷,抖抖威风而已。然而,这个威风可不好抖。
徐憬淮长枪在手,与孙耀战了起来。一开始,孙耀用的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招式,换言之就是损耗大,但又容易被躲。徐憬淮走的是轻巧路线,自然不会像稻草人一样任由他打。
双方进行至第九回合,孙耀心虚了,长剑一扫逼退徐憬淮。退到人群中,呵斥道:“看戏也要有个限度,都想吃白食,干脆回家好了。”
剩下九人心里有气,明明是他孙耀逞威风,如今倒成了他们看戏。若此时是他孙耀占上风,自己再出手,又会被说成多管闲事。人啊!难做啊!
气归气,可任务要完成。十人中,谷康盛安抚众人,让大家以任务为先。接着,指责徐憬淮道:“徐憬淮,你个欺师灭祖的畜生,为了雪莲花火,竟然做出弑师的勾当。今日,你难逃一死。”
上空,狐怡然听后有些不悦。毕竟,无论是世俗界还是修行界,弑师都不是一个好名声。沈婧璃倒不以为然,指了指徐憬淮说:“父不慈则子不孝,师不尊则弟不敬。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弑师的。”
果然,就听徐憬淮回击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雪莲花火本就是我父亲的。八年前,他方海带人灭我全家,因我当时不在,逃过一劫。这么多年来,我暗中蛰伏,拜入腾蛇门,为的就是报仇。可笑的是,三个月前他方海寻得秘法,试图以我祭火。然而丹火认主,岂会伤我。”
谷康盛摸着下巴,阴险一笑道:“果然是你收了丹火,今日不把丹火交出来,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本事的尽管来拿。”徐憬淮长枪一挺,一副全然不惧的样子。
众人一听徐憬淮有雪莲花火,每个人心里开始打起小算盘。毕竟,赏金虽多,可也不及丹火珍贵。一位火系法修暗中出手,一记火掌打向徐憬淮。徐憬淮一枪破开,顺势冲进人群。
众人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自投罗网。既然想送死,他们也便成全了。然而,尽管徐憬淮深入敌阵,可他的身法太精妙了,愣是在十人的围攻下强杀一人。
孙耀认出了他的身法,震惊道:“凌虚步法,这怎么可能。”
剩下八人一听,均停止攻击。这凌虚步法乃凌虚仙君的成名绝技。若此事当真,那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徐憬淮。
谷康盛见状,欺瞒道:“各位不必担忧,他这不是凌虚步法,只是我腾蛇门的灵蛇步法。”
众人一听,心想也是,凌虚仙君何等身份,又岂会收他为徒。然而,他们忽略了一点,凌虚仙君可有一个小孙女啊!
徐憬淮也不屑解释,或者说,解释起来有点尴尬。双方再次交手,那名火系法修出手极为刁钻。或者说是赌运气,十次中总有一次能打中的。徐憬淮对此也是相当烦躁,卖了个破绽,顺势接近火系法修。然而,那位法修也不是傻子,始终与他保持距离。
一番争斗,徐憬淮被那位火系法修击中三次,每一次中招都将他打入绝地。终于,徐憬淮再也无法忍受了,提前操控藤条破土而出。捆住围攻他的八人后,右脚跺地,施展地岩凸将其打了过来。
然而,孙耀反应很快,一剑斩断藤条,出手救援。徐憬淮被迫回了一枪,不过这个时间足够对方重新拉开距离了。
在火系法修正侥幸逃过一劫时,徐憬淮突然发出一记火掌。这一招谁都没料想到,毕竟徐憬淮可从来没透露过他还兼修火系。
上方,狐怡然看得揪心,担忧道:“为杀一个,暴露三张底牌,这下可不妙了。”
沈婧璃回道:“他也是被迫为之。毕竟,同阶一对十,哪有那么容易。”
下方,自火系法修死后,剩下八人收起小算盘,纷纷动用杀招。徐憬淮也收敛攻势,多了些防御。
谷康盛一番思虑,悄悄退出围攻圈,拿出长弓准备偷袭。
上方,狐怡然见后,生气道:“我最讨厌这种背后偷袭的小人。公主莫要拦我,待我下去一掌劈死他。”
然而,沈婧璃只回了两个字:待着!
狐怡然听后,哼了一声没有下去,不过暗中催动媚眼。只要徐憬淮一有危险,她可不会听沈婧璃的。
下方,谷康盛满弓射箭,眼看要射中徐憬淮时,突然生出一道冰墙,挡下暗箭。谷康盛气得扔下了弓,又加入围攻中。
孙耀越打越心虚,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看着徐憬淮飘逸的身法以及灵动的枪法,他不敢再拖下去了。
只见他神情肃穆,右手持剑,左手捏着剑指,拂过剑身后,冲向徐憬淮。
徐憬淮自然也注意到一旁蓄势的孙耀,可他被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孙耀攻来。其他人也在孙耀出剑后,让开了一条路。
徐憬淮接招,可令他不解的是,孙耀此刻的剑法全变了,变得难以抵抗。终于,他的长枪被孙耀挑飞。他身为枪修,怎可失去兵器?纵身一跃,想接下长枪。不料,谷康盛眼疾手快,争夺长枪。更糟糕的是,一位使流星锤的汉子正盯着他呢。
两人同时接到长枪,但徐憬淮催动雷击,逼得谷康盛松手。不过,流星锤已然在其身后,避不开了。危急关头,徐憬淮催动金灵气护住背部。只听得一声闷响,徐憬淮被一锤砸落,好在他就地一滚,躲开了其他人的攻击。
孙耀此刻喘着大气,看着使流星锤的汉子,骂道:“李宏,你个废物,力气都用在娘们身上了吗?”
李宏可是暴脾气,回击道:“老子去干你娘了,不服来打啊!”
孙耀一听,提剑冲向李宏。然而,剩下几人中,就属这两位实力最强。没了他们,徐憬淮压力骤减,又亮出一张底牌——风刃。
掌风如刃,再配合凌虚身法,连过三人,最终削掉阵修的头颅。那位阵修临死前都没想明白,十二个打一个,自己竟然会死。
上方,狐怡然称赞道:“这家伙倒挺有意思的。从出手来看,法修中占了七系,还是战修与阵修。可看他年纪,也不大啊!区区真人境,能掌握这些,真了不起。”顿了一下,看向沈婧璃,“难道他是天问者?”
“应该不是!虽然我没完全催动天元珠查看,但若是天问者,不是隐藏极深的体质,应该躲不过探查。”沈婧璃解释道。
“那他为什么能领悟这么多?”
“人的潜能是巨大的,我想原因或许很简单。”
“什么原因?”狐怡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他聪明呗!”沈婧璃耸耸肩,一副调侃的口吻。
“聪明?”狐怡然手指卷着一缕白发,俨然一副女儿娇态。
“难道不是吗?”沈婧璃反问道。
“聪明就不会一对十二了,你瞧他,血染白袍,再打下去,流血都流死了。”顿了一下,补充道,“即便流不死,灵气也匮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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