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市平洲区公安分局,刑侦队办公室。

刚从警校毕业,实习的警花小姐姐杜桥拎着一沓资料走了进去。杜桥生得不错,眉宇间有股寻常女儿家没有的英气,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得出是经常锻炼才会有的健康肤色。

刘队看见来着,热情地招呼她坐下:“杜桥同志,来来来,坐坐坐。”

他接过了杜桥手中的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表示赞许。

“刘队,我什么时候能出现场啊?”杜桥再一次抛出了这个她问了好多遍的问题。

刘队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感觉自己的脑门顶上的头发又稀疏了。

一个月前,文职小警察杜桥从省城空降到这个小地方。据说是省里某个大人物的女儿,来基层积累积累经验的。

这本来没什么,让她坐坐办公室,整理整理档案,时间到了回去就成了。

却没成想到这家伙一门心思地想要当一名优秀的刑警,老是说想要和他学习,想要出现场破案。

别说长宁市这小地方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惊天大案,要是真有什么缉`毒、追拿通缉犯、连环杀人之类的特点案件,他也根本不可能把省里来的千金放在危险的第一线啊!

要真有点什么问题,他还要不要退休养老了。

“小同志,你不要觉得这是性别歧视,一来呢,现在长宁市太平得很,别说命案了,偷窃这种小案都几乎没有。再说呢,你现在工作经验不足,先积累积累经验,等到工作经验丰富了之后,才能更好地应付现场的各种情况,是不是?”张队打太极道。

“可是我已经来了一个月了,你们去火车站抓小偷都不肯带上我。”杜桥委屈道。

“哎,下次再说,下次再说。”刘队打太极的功夫登峰造极,他岔开话题道,“对了,前不久长宁一中不是发生了学生自杀的事件吗?虽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但是上面很关注这个事情,涉及到中小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你来负责总结写份报告。”

杜桥的嘴唇嗫嚅了下,刚要开口,刘队把脸一板,严肃道:“这是很重要的工作。为人民服务的事情,无论大小,态度要认真。”

“您手上拿的这份就是了。”杜桥陈述客观事实,“刘队,您是不是根本没看。”

刘队讪笑道:“啊,写得很好,不过这个第三点中的第二小点还要修改一下,你看看啊这……”

杜桥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终于把那份又臭又长的报告改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活动活动了酸疼的肩背部,又揉了揉眼睛,准备去吃个饭。办公室里空落落的,其他的人要么身有任务,要么回家休息,是不会蹲在这里的。

杜桥微微叹了口气,微有些沮丧。警局这个地方,如果有案子要破,迟迟没有进展,固然是压力大过天。可是一直被排挤在外,那又是另一种折磨了。

杜桥当然明白家里人的意思,自己是女孩子,家里人不想自己在外面风吹日晒的。靠着家里的荫泽,在基层干个两个年丰富一下履历,回去做一份行政的工作,相夫教子,或许才是安安稳稳的人生。

自己来到这里,一是因为相恋八年的男友在这里,二是因为自己想离开家里历练一番。

只是世事未必尽如人意啊。

不过,杜桥回想起自己刚刚写完的那份关于一中殉情自杀案的报告,微妙的疑惑袭上心头:

这两个人孩子,真的是自杀么?

杜桥扣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两个孩子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既然如此,不如找机会接触一下她们,也许会发现什么新的情况呢?

肚子咕噜咕噜的鸣叫打断了杜桥的思绪,她又转身回了警局的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杜桥全身冒汗,面色发白,思量着这水土不服有些严重,干脆下午去医院看上一看。

说到另一边,薄刃和铎鞘挤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现在这个点儿,肉菜早就被饿狼般的学生们横扫一空了。

铎鞘和薄刃两人面对面,正襟危坐,各自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饭,互不打扰。

在身份不明的情况下,一贯独来独往的薄刃本来不想与她有过多的接触。她有道德洁癖,虽然现在的铎俏满了十六岁,自己这个身体也就比铎俏大那么几个月。

但万一不幸弄错,这个铎俏真的是个花季少女,薄刃可不想和对方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无奈,这家伙不知道是真懵懂还是真狡猾,总之,薄刃明里暗里试探了很多次,都没有找到她就是犯罪心理科那家伙的确凿证据。

只好保持着这么个亲近中带着几分疏离的关系。

蓦地,铎鞘饿虎扑食的速度减慢下来,她捂住了自己右半边脸,抽了口冷气。

薄刃敏锐地看向这边,第一时间问:“怎么了,鱼刺卡到喉咙了?”

铎鞘苦笑道:“这几天都有些牙疼,这不,今天疼得格外厉害了。”

薄刃坐到了她旁边,捏住她的下颌,无情道:“张嘴。”

“不,我不。”铎鞘含混不清地拒绝。

“牙医是我第二讨厌的人!”被钳住了命运的下颌骨的铎鞘挣扎道。

“那你第一讨厌的是……”薄刃语气中满满的威胁。

“法医。”铎鞘宁死不屈道。

听到这个回答的薄刃手上加力,不顾铎鞘疼得眼里晕了一层清浅的泪,趁着唇瓣开合的一瞬间往里面瞥了一眼。

“化脓了,估计是牙髓炎,要拔掉。”薄刃冷酷无情地宣判道。

“不去!”铎鞘捂着脸,回瞪她,“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你要是不去我绑你去。”薄刃武力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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