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芽像是没什么喜好,只要是严冽替他挑的,他好像都很喜欢。
唯一一个他自己挑的,是个毛绒绒的海豚玩偶,他说和自己海里的朋友很像。
容芽抱着玩偶,小脸蛋儿在上面蹭了蹭,开心道:“谢谢先生,我会努力工作的。”
严冽侧目,有些不解看着他。
“周妈妈说,您对帮佣都很好的,我知道这叫员工福利,周妈妈是厨师,钟爷爷是管家,我以后就是您的床伴啦。” 容芽骄傲地挺起胸膛。
他好像对先生来说,也是有作用的呢。
严冽的表情有些微小的变动,他还来不及问这个蠢萌的小家伙,知道什么□□伴吗,又瞧见小家伙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先生,钟爷爷还好吗?他昨晚受伤了,今天我也没在家里看见他……”
严冽和容芽并肩走进电梯,回道:“担心的话,一起去看看吧。”
早上的时候,他和钟伯联系过一次,确认他安全到了贺家接受治疗后,严冽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他无比愧疚地表达了歉意,如果昨晚不是容芽在的话,他可能会要了钟伯的命。
严冽既为小狼王的行为感到愤怒,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苦。
这种情绪在几百个日日夜夜里不断折磨着他。
拥有强大的分兽,本是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而他的分兽,却总是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
容芽的到来,虽然让他的状况得了些许控制,可他又纠结着,这控制的源头从何而来。
为什么是容芽呢?
“先生知道爷爷在哪吗?我可以一起去看吗?” 容芽关切问。
“嗯。”
他看见小家伙的眉头舒展开来,“爷爷真的很好,昨晚一直护着我。”
容芽不经意的话,又让严冽想起那残暴的一幕,他差点捏断钟伯的翅膀。
严冽不自觉捏紧了拳头,下颌线也变得紧绷起来。
电梯门适时“叮”的一声打开,他大跨了两步走在前面,身后抱着玩偶的小家伙小跑着追上来。
下一刻,紧握的拳头就被一只小手包裹住。
“先生别生气,我知道昨晚那个绿眼睛不是先生,是一只坏狗狗,我都看见了。”容芽义愤填膺道。
严冽的拳头不自觉松了些,容芽乖巧拉着他,又继续道:“先生是好人,是不会做那些事的。”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人,毕竟分兽也是出自他的身体,做的那些混账事,他也是有责任的。
不过……
“不是狗,是狼。”
容芽:“诶?”
*
拥有强化体的人,自愈力一向不错。
容芽看到钟伯的时候,他依旧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点也看不出昨晚狼狈的样子。
钟伯笑吟吟和容芽说着话,小家伙担心地拉着他的手臂左右看,还关切地摸了摸钟伯的肩胛骨。
他记得,那里是有一双翅膀的,差点被折断。
钟伯说自己没事,还夸容芽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严冽坐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贺子骄难得在他万年冰山的脸上,瞧出些温情。
他抬手在严冽眼前晃了晃,那人立马收敛好情绪看向他,“怎么?”
“进去我给你瞧瞧?” 贺子骄朝书房方向努了努嘴。
严冽略微思忖了下,就站起了身。
容芽的视线一下就投了过来,一动不动看着严冽。
“大人有大人的事要谈,你一个小屁孩看什么看。” 贺子骄玩笑道。
容芽并没有搭理他,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卷翘的睫毛轻扑了两下,就像猫爪子在严冽的心上挠了两下。
“我很快出来。” 严冽轻缓道。
“嗯。”容芽使劲儿点了点头。
钟伯大概是猜到了他们要做什么,随即对严冽道:“先生放心去忙,我会看顾好小容公子的。”
严冽走离客厅之前,听到钟伯慈爱对容芽道:“怎么还是不会系鞋带?”
“太难了,我的手一点也不听话,它不听我的指挥。”
钟伯笑了两声,严冽也跟着轻翘了一下嘴角。
“爷爷会再教我一次吗?”
“好。”
“你最近心情好像还不错。”贺子骄在打开书房门的时候,调侃了一句。
“嗯。”
“因为那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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