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姥爷?”楚鱼很担心他。

季老三平复了一下心情,“唉,我找到他,跟他说了这件事,他个软蛋,嘴里都是推脱之词,我自持是他长辈,自认为老祖宗们常说的求人不如求己有道理。说的多了他烦了,我们两个吵了一架。我就来找你了,孩子,我活不多久了,我跟着他耗不起,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将来他找你了,你再给他,不找你......就让那些东西烂在大山里面吧。”

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块布料,“你找个安全地方藏着。”

“三姥爷......”楚鱼心情沉痛。

“咱们就此别过,这一次就成了永别,你要好好的活着。我们三兄弟虽无血缘,然而富贵贫穷都扶助着过来了。当日结拜,就想成为刘关张那样的英雄,想着将来互相扶助创建一番功业。如今他们已经命赴黄泉,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自然要追随两位兄长于九泉之下。我们三兄弟,我一生无儿无女,大哥的那些孩子下场未必见得好,你姥爷的血脉就仅剩下你一条。说不定最后,咱们三家上百口人就你一个人能活下来。姥爷不求其他,只求你好好活着,你们齐家祖上向来仁善,只求老天爷眷顾,让你长命百岁......”

楚鱼悲痛欲绝,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怕哭声引来关注,咬着自己的袖子浑身颤抖。

“我这一路,已经被东洋的那些狗东西盯上了,他们跟着跟影子一样甩不掉,刚才凭着那些热血学生围堵我才摆脱他们,但是我一身是伤。最迟今天后半夜他们就会找到我。所以咱们就此别过吧。”

“不不不,您跟着我,我把您藏起来,我......”

“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跟着你,跟着你只会连累你。我一把年纪活够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说完他突然伸出手掌,对着楚鱼的一个穴位点了下去,楚鱼眼前开始出现金星,晕晕乎乎的就听见他说:“除非是你二舅亲自来找你,你才能把图纸给他,其他人无论谁来你都不能给。”楚鱼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两下,什么都没有抓到,随后晕了过去。

在特高课办公室,土净原则盯着沪上地图,“跟丢了?在方圆十里以内寻找。他是一个病号,生命在流逝,他走不远的。他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把东西交给魔鬼,还是按照原计划跟着他找出来魔鬼,只要他们接头,无论死活当场开木仓。”

等人都退出去后,土净原则站起来看着窗外,他的助手忍不住提醒他,“老师,魔鬼还没有找到,您别靠近窗口。”

“没关系的福井君,这里是我们的心脏地区,我在这里很安全。我有一种预感,今天......甚至是明天,我们都无功而返了。”

“您的意思是抓不住他们。”

土净原则摇了摇头,他转身回来坐到办公桌后,“因为那个老东西带着卡在他脊柱上的铅/弹残片一路从北方来到南方,已经是靠着意志而强撑了,这里的人有一句古话‘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这个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人的意志就算再坚韧,他也不能超越身体而实现奇迹。如果魔鬼没有出现他已经倒下了,那么我们跟踪下去没有意义了。而沪上这么大,他来的匆忙,我们来不及散播消息,魔鬼十有八九是不会知道的。而他没有时间了,所以,另外的办法还是要实施下去的,早晚要把魔鬼钓出来。”

“是。”

楚鱼没有晕太久,她醒来的时候,还躺在屋顶上,时间应该是晚上的十点左右。

她手里握着一块一尺见方的布料,天太黑看不清楚,然而凭着手感,这应该是绣上去的地图。她把布料收好,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向着那片窝棚跑过去。

如果不想让敌人多联想,三姥爷最终还会在那处窝棚里现身。

她一路隐藏,来不及对自己的外表做掩饰,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看到窝棚那里有冲天而起的火光。

有人喊着救火,因为窝棚距离繁华地段太近,有钱人怕火势太大牵连到这里,很多有钱人当场撒大洋,凡是救火的都有赏钱可拿。

楚鱼忍不住在黑暗里痛哭出声,理智告诉她赶快走。走的远远地,遵循着老人的遗言活下去。情感上想冲过去把人救出来,似乎这样做能弥补自己不能救全家的遗憾。

最终,在各种嘈杂的声音中,她一步一步退入黑暗。迅速的消失在小巷子里。

郭邑丰刚刚给家里打电话了,问了管家老穆得知楚鱼还没有回去,心里七上八下,刚放下电话,办公室的电话却响了,这一次是处座打来的。

“邑丰,你来我这里一趟。”

郭邑丰迅速去了处座的临时办公室,处座劈头盖脸的问:“你的女人呢?她今晚上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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