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葛奶奶逐渐消失在夜幕中,兄妹俩才收拾东西去三巷澡堂。

这年头淋浴设施没普及,居民用水也不方便,大部分人冬天还是会去澡堂的,至于夏天大多直接去公共井挑水洗冷水澡。

不过不管春夏秋冬,澡堂都是下午五点开门晚上九点关门,没有特例。

眼下距离澡堂关门还有半个小时。

“哥,你洗澡时头记得别碰水哦。”

一路上赵青葵都在叮嘱赵青霆,啰嗦沉赘的模样就像管家老太太。

赵青霆很有耐心地点头。

金街主道有工农商厦、国营饭店、新新书店、邮政等大型公办场所,而三巷则设了许多便民点。

比如澡堂、公厕、国营理发厅、国营维修铺等等。

不过现在除了澡堂和厕所还点着灯,其他店铺均已关门。

澡堂在三巷的末尾紧挨着公厕,两个地点中间种着几棵老松树,这里的白炽灯点了跟没点差不多,阴森森的。

说句良心话,这里的环境实在是不敢恭维,就算每天晚上都光顾,赵青葵还是觉得害怕,洗澡是放松心灵的事情,可每次来都瘆得慌,感觉拍鬼片正好合适。

“今天这么晚呀?”管理澡堂的是一个老得牙都快掉光的老爷爷。

澡堂爷爷习惯了这种潮湿、阴暗、污脏的环境,丝毫不觉这里有问题,每天都乐呵呵的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发洗澡票。

在赵青葵的眼里,澡堂爷爷的心理素质绝对是白昼城第一的。

老爷子笑眯眯地望着兄妹俩,直至看清赵青霆脑门上的不是帽子而是纱布,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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