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的任务完成的比预计要快,夏油优乘坐电梯到最下层时发现电梯口堆着两具尸体,宿傩正扛着又一具往电梯方向走,再加上上面一层被找到的两个半死不活、被宿傩用反转术式治好的,人就算齐了。
她帮忙把尸体拖进电梯,按下二层的按钮,云雀恭弥的人情到此还清。
草壁和几名飞机头正等在二层的电梯口,见她风尘仆仆地从电梯里出来,草壁忙让手下人去接手尸体,自己带着工作结束的夏油优往风纪财团的总部方向走,去见云雀恭弥。
“彭格列可是积怨够深的。”夏油优扫了一眼自己被划破的外套袖口,手背到小臂有一条浅淡的疤痕,是刚才宿傩帮她治愈的。
“敌人很强吗?”
“下边的不强,最高不过一级,”她指了指头顶,“但上边有个特级,倒也说不上多强,只是我太久没亲自战斗,有些生疏了。”
“上边?”草壁愣了一下,“你去那栋计划拆除的废弃大楼了吗?那附近可能有警察……”
“是啊,我就在楼里遇到一个,你知道他们在办什么案子吗?”
“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在追查的犯人和一个跨国犯罪组织有关,组织的成员以酒名为代号,以前和彭格列打过交道。”草壁回答,“这个组织在年初被各国情报组织联合击破,不少成员落网,但仍有一些人在逃。”
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说不定我抓到的咒灵和彭格列没有关系。”夏油优撇了撇嘴,又掏出咒灵玉来颠了颠,“你知道尤尼这个名字吗?应该是已经死去的人,那只咒灵称呼她为公主。”
草壁脚步一顿,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尤尼的事,你问恭先生比较好。”
他很快将夏油优带进云雀恭弥所在的房间,黑色碎发的男人已然换了一身宽松的和服,半倚在榻榻米上颇为惬意,颇有些闲云野鹤的孤高气质。
夏油优也不客气,在云雀面前盘腿坐下。现在她人情还清,在风纪财团算是客人。
没几分钟,草壁端着托盘过来,带来的并非茶水而是两瓶温好的烧酒,给两人摆好之后便离开房间,还带上了拉门。
云雀恭弥狭长的凤眼微挑:“你有事要问我?”
“有归有,酒可不是我让草壁准备的,你也有事想问我吧?”夏油优说,“那我就先说了,我想知道尤尼的事,我今天处理了一只咒灵,由某些人对她的死产生的负面情绪构成。你说,里面有没有你的一份?”
“那是黑手党之间的争端。”
“大概猜到了,她是彭格列的公主?泽田纲吉的妹妹?我在十年前没有见到她。”
“尤尼是吉留涅罗家族的首领。”云雀恭弥举起酒杯,夏油优也配合地举起,“她是去年某场争端中唯二的牺牲者,为了保护世界自愿选择死亡。”
“保护世界啊……我们咒术界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云雀恭弥喝下那杯酒,像是在为女孩吊唁:“她只有十三岁。”
夏油优愣了一下,也喝下了手中的酒。
“让十几岁的孩子去背负那么可怕的责任,你们成年人都去做什么了?”她语气平淡,虽然是问句却丝毫没有疑问的语气,像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我大概明白那只咒灵会成为特级的原因了。”
一定是因为「爱」。
亲人、朋友、家族成员、所有希望她能够活下来的人的「爱」。
那些无法传达到的「爱」变成了愧疚、悲伤、痛苦、绝望,最终构成了那只特级咒灵。
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完之后才慢吞吞地说道:“我会好好珍惜那只咒灵的,虽然它实在不太好看。”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夏油优召出了宿傩帮自己倒酒。云雀恭弥看见小酒瓶自然浮空,再看对面人的脸上浮现淡淡绯色,缓缓抬起眼睛。
“夏油,你眼中的普通人是什么?”
夏油优反应了几秒,感觉这有点像是在问她是不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只觉得有点好笑:“这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啊。”
“和咒术师相比呢?”
“坏家伙无论有没有咒术都是坏家伙,这点倒是没有区别。”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人类是复杂的生物,无论放在哪个领域都会分化出不同的类型,不过大部分都很弱小就是了。”
云雀恭弥轻笑了一声:“确实。”
夏油优又抿了一口酒,因为时间流逝,刚才温热的酒此刻已经凉到室温,她舔了舔唇瓣,把整杯都咽了下去。
她突然有点想念以前一起参加女子会的硝子和歌姬了。
“我小时候讨厌过普通人,因为他们对真实的世界一无所知。但是入学高专之后,我发现了更讨厌的人,两者相比较一下,就不再讨厌普通人了。”
大概是微醺的感觉使她对云雀更为亲近,有些平时不会讲述的过去此刻却没有隐瞒。
“咒术界比普通人的社会还要对女性不友好,掌权的全都是老头子,而在有些老头子的眼里,拥有百年难遇术式的我,非常适合做振兴他们家族的生育工具。他们用我的父母来威胁我给他们生孩子,如果不是悟的话……”
“你会妥协?”
“怎么会,我讨厌被人威胁,想拜托我办事,打感情牌的成功率反而高一些。”她回答说,“特别是那个时候我有喜欢的人,如果悟没有出面放了几句狠话吓退那些家伙的话,我可能就要大开杀戒了。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会愿意任由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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