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更清晰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回响。
白航抱着头跪在地上。黑色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鲜血在地面溢开,他发现自己被捆在十字架上,胸口穿过一把锋利的矛。
那是他自己的血,身穿铁甲的人在行刑台前围观,他们手持圆盾和长矛,眼中布满了惊恐和慌乱。
有人开始将长矛扔向他,然后所有人都开始朝他扔长矛,最后有个带着王冠男人狂吼着冲过来,砍下了他的头。
所有的一切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是幻觉,或者是噩梦,白航很清楚。
他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自己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跪满了人,它们穿着破烂的黑衣。腰间和后背挂着格式武器。有人用长刀长剑,也有人用枪,它们的枪藏在斗篷下面,不知道能打出多少发子弹。
这些人是死侍,是自己的部下,或者说...奴隶。对的,奴隶,这个词比无疑比部下恰当很多。
部下可能会抗命,有自己的感情,但这些人不会,它们忠心耿耿,只要说一句起来它们就会起来,说一句离开就会离开,像是牲口,任劳任怨。
“都站起来吧。”白航说。
话音一落,所有死侍全部站起,在雾气中,它们亮着摄人心魄的黄金瞳。
白航想试试它们有没有自己的意识。
他走到一个女性死侍跟前,开口问道:“你,有名字吗?”
“安娜。”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回答了。这么一来,奴隶一词可能就变得不太适合她们了。
白航又问:“你是几几年出生的?哪国人?”
安娜说:“1882年,德国人。”
没想到连出生日期和国籍都记得,这让白航愈发的感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些死侍能记得多少。
白航问:“能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吗?或者别的也行,刻骨铭心的记忆之类的,再不济也应该记得是自己是怎么死的,死亡的那一刻,离你生命结束最近的时间。”
安娜沉默了。
她的眼瞳变得呆滞,黄金瞳似乎黯淡了一些。嘴唇蠕动,想说什么,但好像憋在嗓子里。
“是不好的回忆吗?”白航继续往下问。
这可能是件很残忍的事,越悲伤的事记得往往就越清楚,悲剧比喜剧更能深入人心,它能在你身上留下刀刻般的痕迹,怎么也无法填补。
安娜想说话,也许说出时间,出生地点这些简短的东西对她来说很简单。但如果想让她描述一件事...对于一个1882年出生,死掉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来说,这好像有点过于困难了。
1882年...
对了,他还不知道现在是几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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