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那天夜里其实是顺了几件冬衣,物证就在我帐篷里,小宋大人不信可以去看。”

冯步远觉得宋昀有点靠谱,于是决定坦白。

不然自己夜里在物资帐篷附近鬼鬼祟祟就真的没办法解释清楚了。

偷顺东西的罪总比放火烧粮草的罪过轻。

每个月的俸禄就那么点,家里日子拮据得很,再加上自己要在官场里活动来活动去的,更是贫苦。

妻儿老小都是要吃要穿的。

所以他不仅顺走冬衣,还顺走其它好多东西。

冬衣里的棉花可以拆出来缝新被子,所以冯步远一路上再加上到了北营这几天,已经拿了不少。

所以当宋昀去冯步远帐篷里查看物证的时候,因物证之多而吃了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冯步远看着宋昀突然觉得心安下来了,即便宋昀不是北营的将军,他的话也充满可信力。

安心下来的冯步远在中午扒拉了三碗米饭才放下筷子,继续宽心地躺下睡午觉。

偷摸一点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大罪过。

与此同时。

被捆成麻花的小士兵自从招供出冯步远后,再没开过嘴。

营里的将军个个是护国打仗的好手,在战场上是一个顶一个的威风。

但是刑讯逼供,他们还真不行。

老韩头说的对,术业有专攻。

拿着刀架脖子上吓唬吓唬,已经是将军们审问的极限。

所以一堆身强力壮的将军们毫无用武之地,只能对着这个尿裤尿了好几包的怂货吹胡子干瞪眼。

孟侠早就注意到这个士兵胆子是真的小,又抖腿又尿裤子,不经吓。

但他的嘴却截然相反,硬的很。

一个老鼠胆子的人敢做这么大事。

一看就是有个什么亲人或者把柄被幕后的人揪着,用来威胁他。

那个背后的人可能还保证事成之后护他平安,许他好处。

这才叫这个小胆子鼓起勇气一把火点了军营粮草。

孟侠叹一声,可惜这个怂包大事干的少,手脚不利索,脑子反应慢。

才叫一个已经被他支开的士兵又弯回去看到他鬼鬼祟祟行事可疑。

不过更可惜的是那个被支开又回去的士兵当时竟然没有多疑,才叫这怂包得手。

还好有证人,才能着火以后迅速抓住这个放火的罪魁祸首。

孟侠本来不想插手这档子事。

多热闹的事,站在旁边远远地看它不舒坦不快乐吗?

回去京都再添油加醋告诉老皇帝,它不更快乐吗?

但是转念一想,昨晚刚结交的仲明兄是户部的官儿,户部又和粮草物资百种牵连。

这不明不白一场火一定让宋昀挺上火。

而宋昀曾在驿站提醒自己茶有问题,在山匪袭击的时候拎着老寒腿的自己逃命……

算了算了,帮一帮能怎么样。

几天不在东厂,刑讯逼供的手法倒好像有些生疏了。

权当练练手。

于是孟侠当自己吃饱闲得没事干,溜达到这次负责运送粮草的士兵帐篷附近。

顺带让李福进去喊了几个和那尿裤子怂包相熟的人出来。

“请孟公公安。”

几个兵自动一排排,规规矩矩向孟侠见了个礼。

孟侠提了提嗓子,使劲捏住,努力装出太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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