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众臣在朝阳殿前侯着,可过了时辰都没见到皇帝的影子,赵怀宁跟一众大臣一样,穿着朝服在殿前立得笔直,目空一切,当朝亲王的威仪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安宁王今日难得上朝,想来上次遭受陛下斥骂的事情如今已经都想通了。”身旁的元将军看见时隔多日突然出现在朝堂上的赵怀宁不由得出言讥讽,赵怀宁身子立得都比旁人正三分,一张还算的上清秀的脸骄傲的扬起,他的威仪比头上戴着的亲王珠冠更能彰显身份,元将军是元妃的弟弟,不管是从立场,还是从军旅的做派都最看不惯这种骄傲自满,目中无人的皇子。

“本王自然比不上安渡王能事事顺父皇心意,本王生来是个直性子,不知道曲意奉承,有什么说什么,惹父皇不快是常事,父亲教训儿子再平常不过了,有什么好说道的,不过你元家世代骁勇,刚正不阿,怎的元将军的外甥居然没随了元家的脾性,一贯会讨父皇欢心的紧,我竟不知,出自元家的元妃,能教导出这样性格的孩子,我还以为只要是元家之后,都如元将军一样是个骁勇匹夫呢!”安宁王反讽元维安,这个老匹夫,仗着有兵权,在朝上说得上话,缕缕出言不逊。

“元将军这等大功之臣若也被殿下归类匹夫,那我朝的武将们恐怕会觉得寒心呐!”元维安不必说话,自然会有为他打抱不平的臣子站出来为他反驳,说话这人是谏台正史曹修,位列三品大员。

安宁王仍不服气,以他亲王之尊,一众臣子居然多次对他出言不逊,气恼极了,说道:“谏台自古以来只有谏君过之权,曹大人身为谏台正史,竟偏帮元家了,结党营私!”结党营私四个字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想要激怒曹修。

可曹修并未生气,轻轻一笑:“怎得就结党营私了,何来的党,何来的私,下官只是替元将军打抱不平而已,谏台只会忠于陛下一人,殿下不必讥讽。”

“是吗,安渡王是元将军的外甥,近日安渡王恩宠渐重,大有立为太子的苗头,曹大人帮元将军打抱不平,也算是提前效忠新君了!”

曹修答:“陛下未立太子,对皇子一视同仁,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陛下责罚殿下,那是殿下的过错,殿下不思己过,反倒对陛下的恩罚多加猜测,再者,直言以悟人,也是谏臣的宗旨,所以才不得不对殿下直言规劝,也是一番好意,殿下莫要怪罪了。”

比起嘴皮子功夫,朝上十个安宁王也辩不过曹修一个人。元将军看安宁王怒火冲天,毕竟因自己而起,忙上前说和,拉开二人,:“已经过了时辰了,陛下怎得还未上朝?”

“是啊,陛下登基三十余年,从未误过早朝,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众大臣也怯怯私语,瞬间朝阳殿前变得嘈杂起来。

朝阳殿的殿门突然被打开,皇后同内官一起走到殿前,皇后的脸苍白无血色,脸上未施粉黛,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之态,还未开口,两行泪已经落下:“诸位久等了,陛下昨夜突发重疾,一度昏迷,请太医看过,陛下病重,药石无医,现在神智已经混沌不清了,事发突然,未来得及告知众位大臣,这是本宫的过错。”

相国裴仪立刻追问:“昨夜是谁为陛下侍寝,大监呢,大监何在?”

皇后擦干眼泪,:“昨夜是元妃侍寝,受了惊吓,现在在朝安宫安置,不瞒各位大臣,陛下年迈,已入花甲之年,早于年前就疾病频发,为免各位担心,才未告知众位大臣,大监辛苦,近一年的辛苦侍疾,大监的身体也累垮了,太医全力诊治,也没能救回大监!”

底下群臣议论纷纷,裴仪大声呵斥,:“安静!”相国裴仪上前一步,立于皇后对面,:“敢问皇后,太医脉案何在,能否将元妃带来殿前,我等好好问一问昨夜经过。”

元维安紧接着说道,:“陛下既然病重,安渡王必须得过来,还请皇后派人去请安渡王吧。”

皇后泪眼婆娑,没了作为皇后的威仪,现在站在殿前的,仿佛只是一个即将失去丈夫的老妇人,:“昨夜元妃惊忧过度,一直念叨着安渡王,那时就已经派人把安渡王接进宫了,现在在朝安宫侍疾,陛下昨夜的病症,安渡王也已看过了,太医的脉案置于太医院,各位大臣均可前往太医院检验。”

礼部正史张严站出来问,:“此事确实突然,陛下可有交代国事交由哪一位皇子代理。是由安渡王还是安宁王?”

皇后立刻借坡下驴,:“陛下高瞻远瞩,深知自身病重则举国动荡,昨夜清醒时立下了传位诏书。”

元维安做了一礼:“请皇后派人将安渡王请到朝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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