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筵皱着眉一言不发,非是他不想救人,若是此刻叫停试炼,那才是真正有危险!

高台上的老师们望向陵然仙尊,仙尊一派淡然,靠在凭几上抿了一口茶:“先前若要暂停还有机会,现下就算你们入阵也只是徒添伤亡,还是等等看吧。”

陵然仙尊不仅地位超然,他更得尊敬的一点是,哪怕自己已经道法超然但仍旧愿意学习。这崇渊界所有的书不敢说他全都看过,但也一定是读过的最多的人。

他在书中曾经了解过这头现今按理来说应当已经不存在的巨兽。而容筵则是因为特殊的原因,特意了解过这类巨兽。

是以,众人中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现下应该如何做。

陵然仙尊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说道:“此物若是尝得鲜血滋味,便会瞬间武力大增,并在面对敌人时发挥出与敌人相应的灵力。若是此前你们入阵还可将它降服。如今嘛,敌人越多越强它的灵力便会越强,你们去得越多,恐怕越难收场。”

“那该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阵中不仅有那两个神族打包票带进崇渊界的灵族,还有许多惹不得的人物,无论哪个出事儿,神族必遭众灵谴责。他一个小小的风临堂神官,可真的担待不起啊。

“若由她出面,倒可以设法降服。”云初柔身为人族,灵力微弱。相应地,这头巨兽也并未增加多少灵力,因而方才它的出招才能被云初柔稍作化解。

容筵望着阵中浑身染满血迹,还在尽力引着巨兽远离晕倒的那个学生的云初柔,不知在想什么。

云初柔身上的血迹显然太少,不及晕倒的那人吸引巨兽。那巨兽方才挠了云初柔一爪子之后,又被昏迷的那人身上的鲜血吸引过去了。

这也难怪,对于这头巨兽来说,获得的鲜血越多灵力越大。

云初柔只好继续用耀火诀攻击巨兽的面部,吸引它来攻击自己,借机让它远离晕倒的那个人。这招总算有了点效果。

云初柔磕磕绊绊地带着巨兽往靠近河界的地方跑去。只有足够靠近河界,她才能呼救。

或许是伤痛和不断流失的鲜血让她此刻分外清醒。她冷静地分析着,若是对面收到信号,比试此刻还未结束。一定只能有一个人赶过来。在这边情况未知的境地下,大概率会是温玄过来。他惧高定然不敢使轻功或腾云,脚程会有耽误。因而一定要靠近河界,靠近河界,才有胜算。

跌跌撞撞中,她一边要确保巨兽不会回头去想用它的美食,时不时要回身继续攻击巨兽,一边还要躲避巨兽的攻击,一边还要辨认方向。感觉像是过了一生那么长,她才走回了最初交予夜容安防守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她遇到了第二个受伤倒地的人,现在她也了解了他们缘何受伤。

这一路上都没遇到夜容安,云初柔已经不敢去细想小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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