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咽了口唾沫,心跳的鼓动声不断从胸腔发出,易橙一开口,舌头就直打结,“您,您醒了。”

盛星澜听着青年熟稔的语气,目光微微一暗,视线触及到他围着纱布的脑袋与身上蓝白线条的病服,心中一阵微妙,“你在做什么?”

易橙脸一僵,迟钝道:“我看,看风景。”

看风景?

“看风景需要站在窗户上吗?”

盛星澜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让易橙哑口无言,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有点扯,但时间紧迫,他这脑子实在想不出别的来了。

现下被当面戳穿,只能尴尬着回应,“好像……不太需要。”

“那还不下来?”

易橙有一瞬间的怔愣,有些诧异这话会从盛星澜的口中说出,但望着身下距离十几米的地面,又有些迟疑。与其跳窗弄个终身残疾的下场,还不如先在渣攻这里慢慢苟着,至少能有几分生的希望。

对,好死不如赖活着。

易橙借坡下驴,抓着窗沿小心地下了窗户,踩在平整的地面上,那颗悬着的心也仿佛落回了实处。

盛星澜把他的反应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再次问起了之前的问题,“刚才为什么站在窗户上?”

易橙懵了一下,“我——”

“最好说实话,我还没那么笨。”

“……”

对上男人审视般的目光,易橙一阵忐忑不安,目光乱晃之下落在男人苍白的脸上,“殉,殉情。”

盛星澜惊疑不定,表情差点裂开,“殉情?”

易橙:“是的。”

盛星澜:“你要为谁殉情?”

易橙:“你。”

盛星澜:“……?!”

盛星澜确信自己接受的记忆里并没有眼前这人,何来殉情一说,但如果不是为他,对方为何会在自己的病房里……准备跳楼?

就在他疑惑的几秒里,病房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了,是守在门外的两名保镖。他们早在之前就听见了病房里传出来的微弱动静,起先以为是易橙搞出来的,没想到后面会听见自家少爷说话的声音。

“少爷,你醒了……”保镖表情恍惚地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后,眼里立即浮现了泪意,激动道:“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少爷真的醒了!”

另一名保镖比较冷静,“你快去通知先生和夫人,我去喊医生!”

“好,好!”

两人一拍即合,没过多久,盛星澜苏醒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楼层,医生和护士纷纷涌进病房,一脸震惊地围着盛星澜仔细做检查,站在外围的易橙可以依稀听见几个“医学奇迹”的字眼。

检查结束后,几位主治医生被盛家的人追着问情况如何,等得知盛星澜身体无碍,只是仍需留院观察后,个个喜极而泣。

盛星澜作为盛家的独苗,病床前围了不少人,易橙余光中看见大开的房门,跑路的心思又上来了。

可惜没等他有所动作。

“你,过来。”

盛星澜透过人与人之间隔开的缝隙,遥遥看着青年。

易橙躲闪不及,被所有人行注目礼,身体僵硬地走进人圈里。

一位美貌妇·人急忙抹了抹眼泪,拉着易橙的手喜道:“你就是橙橙吧?”

易橙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救了我们星澜。”

盛星澜闻言,狐疑地看了一眼乖巧无害的青年,有些不明状况,“妈,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盛夫人把冲喜的事简单说了。

盛星澜听完,神情完全没有多少变化,只是那双望向易橙的眼眸渐渐充满了兴趣。

易橙被看得后背发凉,竟产生了还是跳楼这个选择好的念头。

可惜,他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盛夫人看向易橙的目光很慈爱,前几天下午青年刚住进病房,今天二人就一起醒了,纵然盛夫人不信那些鬼神之说,也不得不肯定二人有缘。

——易橙是他们家的福星。

柔和的目光落在他围着纱布的脑袋上,又变得心疼。

“头还疼吗?”

易橙说:“已经好多了。”

“医生看过了吗?”盛夫人关切道。

易橙一哽,沉默了。

因为自从他醒来,医生和护士就没出现过,就连刚刚,也都只是围着盛星澜转,完全把病房里的另一位病人给忽略掉了。

盛夫人一看他的神色就知晓了答案,再联想他在沈家的遭遇和砸头进院的真相,心中对青年更加怜惜了。

她按了盛星澜床头的按铃,不久,医生和护士再度鱼贯而入,将病房塞的严严实实。

盛夫人和多余的人走出去,让医生和护士检查易橙的身体。

当得知易橙的头部已无大碍,只是需要在医院休养一周后,盛夫人轻轻松了口气,柔声说道:“既然这样,等一周后你出院,便搬进盛家住吧。我们也会正式履行当初约定,让你和星澜在一个月内成婚。”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易橙眨了眨眼睛,试探道:“一个月内成婚,这是不是有点赶了?”

在书里,那可是需要整整三个月啊。

“不算赶。”盛夫人说:“这一个月的时间,只是为了给你们调养身体当个缓冲期而已。照我和你父亲之前的约定,在你进入盛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是盛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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