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希云院,院里黑漆漆的一片。

“姐!姐!”祁兴和唤了两声,没有回应。到厨房里一看,依然是冷灶,想来这一天竹枝都没有回来。

自己烧水洗了澡,把前院的书房的灯点亮,随手翻开一本书,边看边等竹枝回来。

不知看了多久,眼皮早已重得沉了下来。直到听见打五更天的钟响了,才揉揉睡得发麻了的胳膊醒来。

油灯入了下半夜就熄灭了,去竹枝屋门口敲门还是没有回应。再去看一眼昨晚扔下来的换洗衣服,还老实地躺在桶里。

不用多说,这丫头定是一夜未归。

祁兴和叹了口气,洗漱完自己动手把衣服给洗了,又自己做了早饭。

他把竹枝的那一份摆在一边,自己则端着碗碟到院里,靠着竹椅独自用早饭。

今天是中秋,清晨只穿一件薄衣根本禁不住秋凉。祁兴和回屋裹了件厚衣裳,出门把起床练功的棒头给使唤着出了门。

郑夫子带着书院的同袍外出尚还未归,邱成朴想来此时正在家中做着美梦,郭清晏更是不知道去何处快活了。

他们几个平日里待的那个院子虽说平时也会有人打扫,但是终究是有些时日无人在内,难免会少了人气儿。

他领着棒头把院子简单地打扫了一遍,焚了一炷香,再靠在软垫上小憩片刻,日头就已然要升到头顶了。

“走吧,上街给你买点吃的去。”

棒头没心没肺的,只一听到“买吃的”顿时嘴角就止不住地咧到耳根。

祁兴和给家里人买了些东西,又给两个侄子侄女挑了些新奇好玩的东西才准备回去,这个时候棒头已经是吃得肚子鼓囊囊的。

今天过节,市集上的人自然众多,其中很多都是从京郊过来赶集的。

祁兴和有的时候还是蛮喜欢听这些人说话的,虽说其中不乏胡侃,但也有不少京城外的新鲜事儿。

譬如他找了一块石头坐在路边等棒头去买吃食的时候,就听得今早刚从城外进来赶集的小贩聚在一块儿聊些闲话。

“自打北边叛乱之后,这朝里面可是越来越不安宁了。”

“谁说不是呢?你们听说了吗,就是昨天夜里,城外死了人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从哪儿听到的闲话?”

“哎呀,这可不是闲话。出了北城门一直走五里地的样子,那儿不是有一片林子么,就是那儿昨天晚上死了人。

我们同村有一个,今儿想赶早去北边那边的几个村子里面收点东西来城里买,结果发现那片林子被巡防营给封了。

听说啊,就是昨天晚上城里抓反贼。”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抓到了没?”

“不清楚,就是知道死了人,听说好像死的还是个女的,所以才会有消息传出来。”

今天的天起很好,中午时分更是艳阳高照。没有夏日时候火辣辣的,照在身上倒是有些暖洋洋的。

但是这么一个大晴天,祁兴和抬头仿佛看不见一丝半毫的阳光,乌云密布在头顶,更有几道雷在天边炸响。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